和灵骓、吕征不同,吕安手里提着马槊,指挥着他的两百玄甲白袍,在千军万马之中狼奔冢突,像一柄巨大的镰刀,收割着一片片的生命。吕安没有亲手杀一个人,他的两百玄甲白袍消灭的黑山骑兵,却比灵骓营加上吕征的亲兵杀死的还要多!
将军决战,岂止是在战场?更重要的是在人心!无论战场,还是人心,我吕安都要百战百胜!吕安暗暗地在心中说道。在他看来,善战者五赫赫之功,攻城夺地,死者遍布于野,并不是最好额选择。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良将所为!
正在这时,远处数百骑飞驰而来,当先一骑正是张燕。
“我等愿降!请大司马即刻下令停战!”
“父亲,我等也要参战!”灵骓、吕安、吕征一齐吼道。姐弟三人满脸兴奋,双眼都冒着光儿。“兵战凶危,你们难道不怕死吗?”吕布沉声问道。“怕,怎么不怕?可是我吕征宁肯战死,也不愿苟活于世!”吕征拍着胸脯儿大声喊道。“对!宁肯战死,也不苟活一世!”灵骓、吕安也一齐拍着胸脯!
就在众人蔫头耷拉脑之际,突然,黑山骑兵中一声断喝响起,恰似暴雷一般,震得人两耳生疼!“我不服!用木刀木抢算什么?若是都用兵器,我们不会输!”众人连忙打眼观瞧,只见一个身高一丈,膀大腰圆的黑大汉,梗着脖子在那里嚷嚷。
此人姓张,是张燕的族人,在黑山军中有万人敌之称,素日里桀骜不驯,匪性十足。手下的八百骑兵都是又悍匪组成,战斗力极强,军纪却是极烂,奸淫烧杀无所不为。他的这一支骑兵,被青雷排在内阵最后,还没来得及上场,并州军就已经远飏而去了。
一万黑山骑兵,以万人敌的八百骑兵为先锋,浩浩汤汤,马蹄咚咚,和并州军展开了对冲。这一次是实打实的战场厮杀,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气,发誓要一雪前耻,把所受的那一团腌臜之气,尽数儿发泄出来,杀并州军个人仰马翻!
正在青雷天人交战,左右为难之际,万人敌一声断喝“青雷,难道你怕了吗?”青雷抬眼一看,万人敌手握腰刀,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那架势,若是自己一个怕字出口,他定会拔出刀来,将自己一刀两断。“好!换兵器!重新比过!”青雷终于下了决心。
听完黑山军的请求,吕布眼中怒火熊熊,紧盯着使者,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半晌之后,他才长叹一声“我本不想多造杀孽,奈何有人只求速死!便依了你们,换过兵器,重新比过吧!”“诺!”使者用手擦了擦满头满脸的大汗,应了一声,拨马便走,乖乖隆的咚,这吕奉先的目光能杀人!
顷刻间,漫天空中飞人,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在空中自由翱翔,手舞足蹈之余,仰头喷出一大蓬鲜血,然后重重地落下来,和大地或者并州骑兵的刀尖来一个亲密接触。这些空中飞人还都是幸运的,更多的黑山骑兵还来不及挥舞刀枪,就被虎豹骑的陌刀一刀两断,或者被西凉战马撞下马去,立刻化为一堆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
就在万人敌被吕布连人带马一劈两半之时,他的八百部曲也被虎豹骑消灭了大半,残存的几十骑也立刻陷入了虎豹骑的重围之中,仅仅溅起了一朵朵浪花儿,就消失不见了。“杀!杀!杀!”并州军士气如虹,滚滚向前,以摧枯拉朽之势,楔入了黑山骑兵大阵的中央!
这个阵势一排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只看得一万黑山骑兵心惊胆战。“不是一百零八骑吗?怎得多出了这么多?”军中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带队的都伯一脚就踹了过去“一百零八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刚才是演练,人家是哄孩子玩儿!现在咱们说了不算,硬要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人家来气了,岂能再留手?都给我把招子放仔细点儿,见势不好赶快就跑!犯不着和那蠢货一齐送死!”
在张辽的保护下,灵骓已经挑飞了十几个黑山骑兵,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实战了。但是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还是头一次,不知为什么,一到战场之上,她感觉自己就像龙归大海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般亲切,似乎,她就是为战场而生的!
张辽紧紧跟随在妻子左右,审慎地判断着形势,率先解决掉那些最危险的敌人,把那些有些挑战却不会致命的敌人留给妻子。灵骓的武力还是不错的,她只是在火候儿和经验上差一些罢了,随着作战次数的增加,这些都不是问题。他张文远的作用,不过是加快这一刻的到来罢了,毕竟灵骓是灵骓营的统帅,早晚要亲自杀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