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自幼便随着父亲征战四方,英明果决,聪明异常,一听就明白了韩遂的意思。“韩伯父,袁公路这边的祭奠结束之后,我便要护送父亲的灵柩返回江东了,安葬了父亲之后,我会在父亲的坟墓之前守孝三年。然后,再来拜见袁公路,讨回父亲的旧部,再起义兵!”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听这话,韩遂立刻纵声长笑了。“伯符,我观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迂腐!守孝三年,是那些儒生们搞出来的东西!方今是大争之世,三年,连改朝换代都够了!耽搁了这三年,莫说是为父报仇,恐怕连你自己的生存都难了!”
“偃师一战中,乌程侯认为大司马是天下英雄,决不能乘人之危,因而果断地拒绝了袁公路的命令,按兵不动。我临行之时,大司马曾经面谕‘乌程侯死得冤屈,你问问他的哲嗣,有什么困难没有?只要是能做到的,朝廷愿意一力承担!’伯符,大司马和我都是令尊的同辈,看你便如同自己的子侄一般,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不必藏着掖着。”
一听这话,孙策的脸上立刻就充满了怒意,他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以手扼腕,恨恨地说道“不瞒韩伯父,我父亲的死,最大的罪人便是黄祖,其次是刘表,第三个便是撺掇刘表北上攻击南阳郡的袁绍!我孙策对天发誓,一定要亲手砍下这三个人的首级,祭奠父亲!”
孙策仔细一想,想想袁术的为人,再想想自己的年纪,袁公路定然会如此说的,此事是板上钉钉儿,确凿无疑!想到这里,孙策连忙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满眼含泪说道“孙策此时已经五内俱焚,神思不属了,为报父仇,孙策万死不辞!还请韩伯父有以教我!”
看看火候儿差不多了,韩遂这才不再盘马弯弓,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贤侄,离京之前,我专门儿和大司马议论过你们孙家的事儿。袁公路刻薄寡恩,绝对不可恃!唯今之计,贤侄还是要讨回令尊的旧部,护送着灵柩,返回江东。你的舅父吴景现任丹阳太守,你可以去投奔他。至于如何去讨回令尊的旧部,大司马是这样说的,你听好了!”
说到这里,韩遂压低了声音,把嘴巴凑近了孙策的耳朵。“用那一块儿传国玉玺去换回你父亲的旧部!你先和袁术说好了,然后在令尊的祭典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声称,三日后你就要扶灵返回江东,请求袁术放还令尊的旧部。到时候,我出言支持,众目睽睽之下,袁公路就不得不放人了!只要旧部一到,你立刻便日夜兼程,返回江东!切记!切记!”
青梅竹马,少小无猜之际,两人曾经做过新娘出嫁,迎亲娶亲的游戏,荀闳扮新郎,文姬扮新娘,坐在树枝编织的花轿上,由荀家的孩子们抬着招摇过市。那两年,是文姬一生中最快乐的两年,对于这个年长三岁的兄长,文姬的心中还是非常分惦念,非常感动的。毕竟这两年的快乐时光补偿了文姬幼年丧母的遗憾,在文姬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微妙的种子。
同样,文姬的聪慧和博学多才,荀闳也是颇为欣赏的。闲暇之时,经常在一起调和丝竹,文姬鼓琴,荀闳吹箫,奏了一曲又一曲,只听得荀家的子侄们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听闻文姬出嫁,荀闳还曾经大病了一场,今日一见,自然是目迷五色,不知何处是归途了。
原来,此人名叫荀闳,字仲茂,出身颍川荀氏,是荀氏八龙中的老二,荀缇的孙子,荀彧四兄荀谌的儿子,也是荀彧的族侄,荀攸的族弟。本朝的汝南郡和颍川郡名门望族众多,自古便有“汝颖多奇士”之说,颍川荀氏是颍川众多士族的代表,家风甚好,地位极高。
“文姬!十余年不见,别来无恙乎?你我总角相交,不想竟然关山阻隔,不得相见。前些日子一听你随同蔡大家前来,我就立刻禀明了母亲,从颍川快马加鞭赶来了!”那个俊俏书生两眼冒着灼热的光芒,恨不得上前一把握住文姬的双手,将十余年的话儿说个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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