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儿的军队都秀完了肌肉,惨烈的大战便正式开始了。最先动手的是远程支援的两千大宛弓骑兵,嗖嗖嗖!嗖嗖嗖!大宛弓骑兵们在战马上娴熟地拉弓放箭,数千支箭矢腾空而起,向着肃立不动的汉军重步兵倾泻而去了。箭矢破空的呼啸声,战马马蹄急速奔跑的咚咚声响彻了整个原野,汉军重步兵钔按照战术规范微微低下了头,防止箭矢射入眼睛。
在三千希腊步兵的后面,是两千多印度斯坦步兵,他们光着脚,头上包着一块布,身上只披着一件轻盈的札甲。札甲长可及膝,护住上臂,以亚麻布为底儿,以皮革为面儿,只有甲裙上镶嵌着金属片儿。他们的手中拿着长矛、长剑甚至叉子,满脸狰狞地咆哮着。
土库曼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挥,贵霜军阵的左右两翼各分出一支千人队,弓骑兵们从背后取下弓弩,从箭囊里上摸出雕翎箭,张弓搭箭纵马上前,他们准备用弓矢为冲锋的步兵远程火力支援。“原来汉军残余的兵力在这里!”土库曼摸着自己的胡须,恍然大悟了。
随着汉军军侯一声声的命令,一排排的希腊士兵们被锋利的陌刀一劈两半儿,大滩大滩的鲜血喷溅在草原上,夹杂这白色的脑浆,青草上顿时便有了一抹诡异的妖艳。鲜血太多了,以至于地面都被泡软了,几十个希腊士兵收不住脚,出溜一下跌倒在了草地上,引起了一阵混乱。狂奔而来的希腊步兵、印度斯坦步兵们从他们的身上呼啸而过,跌倒的人发出了瘆人的惨号,然后,惨嚎声即便戛然而止了。显而易见,他们都去了天堂,或者是地狱。
“杀!杀!杀!”“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高翰挥舞着手中的陌刀大声吼道。
“杀!杀!杀!”“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两千天雄军重步兵挥舞着陌刀大声吼道。
“举刀!”“劈!”带队的军侯冷酷地下了命令。三百柄闪亮的陌刀重重地拍了下来,将冲在最前面的印度斯坦女战士们一刀两断。可是有十几个陌刀兵稍微迟疑了一下,没有来得及跟上大家的节奏,毕竟发起冲锋的是女人,尽管她们身躯粗壮,可是毕竟还是女人。
就因为这刹那间的犹豫,数十个女战士顺着那些细微的空隙冲进了陌刀营的队列之中。她们发出凄厉的尖叫,用手中的短剑刺向陌刀营士卒的全身,瞬间便换了七八个地方儿。短剑掉了,就用牙齿,用手指,插眼睛,掏裆,甚至几个人一起,用身体将一个士卒压倒在地。
“开始!”高翰站在队列之中,大声喝道,随着他悠长的命令,负责指挥部队的三个军侯一齐大喝“举刀!”两千汉军握紧了手中的陌刀,齐齐向前方四十五度角举起,雪亮的陌刀在朝阳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杀!杀!杀!”两千士兵一起暴喝。
就在印度斯坦女战士们冲进陌刀营的军阵的同时,尧里瓦斯第一个反应过来了。“用弓箭射击!射死这些骚娘们儿!”话音方落,他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的箭矢激射而出,贯穿了一个女战士的咽喉。那个女战士重重地向后倒去,手中的短剑和小圆盾当啷坠地了。
大宛弓骑兵们射完了四五轮箭,他们潇洒地一拨马头,退回了两翼。临行之前,他们不由自主地回头检验了一下自己的战果,令他们大吃一惊的场面出现了!两千汉军手握着陌刀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挂满了箭矢,都是斜斜地挂在铠甲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中箭倒地。
正在这时,三千希腊步兵已经呼啸而至了,他们发出一声声的大吼,挥舞着长剑和盾牌如同暴怒的雄狮一般冲了过来。希腊步兵们微微向前倾斜着身体,左侧向前,以长盾遮挡身形,猛地向汉军重骑兵撞来,右手的长剑从盾牌的边缘猛地刺出,毒蛇一般刺向汉军的胸腹之间。这种战术是希腊人常见的近身肉搏战术,在历次战争中被证明是简单有效的。
短短的一刻钟,汉军陌刀营的阵前就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白色的脑浆、红色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陌刀营的士卒们已经转换了六次队列,每个人身上都溅满了鲜血,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可是他们手中的陌刀仍然在用力地挥动着,每一刀下去就会将一个希腊步兵一刀两断。带队的军侯已经换了三拨儿,他们的声音也已经变得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