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洲临湖而立,满眼山色滔滔,经过一整夜的元气砥砺,他已经正真的踏入炼气士一境。
不过青衫少年知道,虽然神息诀让他成功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但是想凭借此一直走下去是绝不可能的。自己虽然对于修行之事涉猎不深,但是如果神息诀能够修复道基的话,先生就不会对自己提营式法原。凭杜老板的医术这么多年又怎会徒劳无功。余姑娘当初也不会说自己不能修行。
“道基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就如同平地起高楼的基石。没有它便无法结成金丹,凝结元婴更是天方夜谭,登上大道毫无可能。”
顾长洲轻轻吐了一口气,终是洋洋洒洒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还是更近了一步,慢是慢了点,万事开头难。
“顾长洲你偷着乐啥呢!”陈九儿拖着独门武器,挑眼打量道。“你小子是不是偷偷揣了啥好东西,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吃独食了?让我瞧瞧……。”
陈九儿说着就伸手往顾长洲身上扒拉,“你太不够意思了,吃独食就算了,你好歹留个零星半点啊!”
顾长洲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你娘托人临走前给你捎的烧鹅,你小子偷偷吃了不说,剩个大屁股削去一段串起来骗柒儿说是鹅腿。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九儿一听,当即跳起来一把捂住顾长洲的嘴,嘿嘿嘿的贼笑道:“顾公子,顾先生,顾大善人,这事儿你可千万别露馅,柒儿那丫头劲儿可大了,我受不住。王守一那货都怕她怕得要命,若是让她知道我让她吃鹅屁股,我真就完了。洛可期铁定不会帮我,说不定还会联手收拾我,我双拳难敌四手啊!”
方庭恺神不知鬼不觉的倚靠在一颗发新芽的古树上,一脸邪恶无比的道:“我觉得你行!”
“柒儿,陈九儿骗你吃……。”方庭恺扯开嗓子喊道。
“卧槽你大爷!”陈九儿霍然跃起,直接飞扑到方庭恺身上。“方庭恺,你他娘的不讲武德。”
两个人一同扎在了蔓草堆里,滚得稀里哗啦。
方庭恺最终架不住陈九儿的泼皮劲儿,忙喊道:“成,成,成!我不说了,不说了成不成。我的个娘,你是深得王婶犯浑真传,我认怂。”
顾长洲走过去拉起两人,替陈九儿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无奈笑道:“你们两个都别贫了都等着我们赶路呢!”
顾长洲指了指,已经收拾好的洛可期。阿柠与柒儿一个劲儿的冲他们笑。
“行,今儿就放过你。不过说话得算数,你可是正人君子。”陈九儿一副大胜之后难以言喻的畅快心情,眉开眼笑的跑过去抱住阿柠与柒儿。一双手在两个丫头的脸上揉来揉去。
洛可期瞧见一把打开他的手,一记白眼,才让他收了回去。
方庭恺好奇的看着顾长洲,别有深意的打量反倒让青衫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我脸上有花?”
方庭恺晃了晃脑袋,凑拢过去道:“顾长洲昨天晚上你遇着啥好事了?”
顾长洲更加迷糊了,看着方庭恺道:“没有啊!啥好事?”
“诶,没劲了啊!咱们现在算不算朋友?”方庭恺不高兴起来。
“当然是朋友了,怎么突然说这个?”顾长洲反问。
“既然是朋友,那你告诉我一夜之间怎么迈入一境的。”方庭恺的表情带着诧异。
毕竟,顾长洲自幼道基被毁的事,藏真岛人尽皆知,不但无法成为炼气士,甚至一身精气迟早会流失干净,一命呜呼。
顾长洲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啊!”
顾长洲将阿阁授神息诀的事和盘托出,说自己琢磨良久也未有所获。在这湖边观鱼略有所得,不知不觉就入了门道。
顾长洲见方庭恺皱着眉头,以为他也想学神息诀。“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神息诀在云门山那边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运气剑诀,阿阁与余姑娘那样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小气。”
方庭恺一听,高兴笑道:“心意我领了,神息诀我听我爷爷说过。十二城楼那边人人都知道的运气剑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少有人能够练出名堂。但是浩然天下最厉害的剑仙练的也是神息诀,阿阁、尹小龙都是。”
顾长洲愣愣言语道:“你知道啊!”
“这又不是秘闻,我怎么不知道。只是我不会选择它,你说我要由书入剑,所以我养的是那一口浩然正气。想来当初我父母替我求来的修炼法门,也是这层意思,读书、练剑两不误。”方庭恺,突然顿了顿,很善意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顾长洲。”
顾长洲很礼貌的笑眯着眼睛,“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言谢。”
方庭恺翩然转身,手扶着腰间的两从半,“不,咱们往后就是兄弟,兄弟二字性命可托。”
方庭恺已经走到了洛可期他们身边,咋咋呼呼地,“温仑你小子不够意思,我刚才被陈九儿偷袭你也不来搭把手。”
温仑没搭理他,手里端着小木盆,两只小金龟闲散的爬着。
“喂!温仑你这样闷肚子一个,往后找不着媳妇儿,咋办?我跟你讲现在的花姑娘,嘴上不抹蜜,兜里不揣钱,你是套不着的。”方庭恺打趣着温仑。
又撇了一眼陈九儿,眼珠子一转,“要不让陈九儿将他姐介绍给你?我告诉你,陈灵儿最年轻的一方城主,风雪城的名头响亮得很。生得修眉凤眼,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你若是傍上大腿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方庭恺讲得眉飞色舞,背后一只玉手凭空出现,噹!一记火爆辣疼的爆粟直击头顶。
一声惨叫惊山鸟,两行热泪水汪汪。
“再胡诌就把你嘴封起来。”洛可期双手叉腰,盛气凌人的看着方庭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