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谓天时地利人和?”
陈冲没有回答,反倒是望着庄青,捋须不语。庄青被他看得有些许纳闷,出声问道:“陈师爷?”
“庄三兄弟……”
陈冲神sè一肃,以嘴掩唇,做出慎重低语状,道:“你若是信我,便告诉我,你现在能打得过官丁吗?”
他这话里的内意是问庄青的真实实力。庄青沉凝不语,片刻之后方道:“若是衍气四重境的,一对一,应该是能打得过的,若是衍气五重境的,我力道只能破入小半,对其造成的伤害太小,真正就如小儿打拳一般。”
“除了官丁卫都,寻常官丁又有几人是衍气五重境的,”
陈冲听着不以为忤,眼内熠熠焕着光彩,道:“破此困兽之局,人和不可或缺,而人和的首要条件,便是庄三兄弟你的实力!”
“哦?”
庄青皱眉问道:“陈师爷,你此话怎讲?”陈冲不答反问道:“庄三兄弟,你还记得三位当家没死之时,那一呼百应的模样吗?”
庄青不解道:“自然记得。三位当家都是衍气四重境的衍气者,只是时运不济,遭了梅城军的围歼,最先被梅城军击毙。”
陈冲点头道:“正是如此,庄三兄弟,凡事都如那双刃剑一般,三位当家的当rì虽然看起来威风霸气,但是也最为惹人眼,就如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也唯有如此,才能将人和凝结成势!”
庄青忽有所悟,看着陈冲道:“陈师爷,你的意思是?”
陈冲凝视着庄青的眼神,点头道:“庄三兄弟,你要和当rì三位当家的一样,将宁山马贼重新集结……”顿了一顿,陈冲摇头道:“不不不……不止是宁山马贼,还要大半的溟山罪民。”
“你,庄三兄弟!”陈冲望着庄青,最后几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要当这些人的领头人,要当那寒风催之不跨的顶梁之柱!”
庄青沉凝着,眉头锁住不放,道:“陈师爷,这有些妄想了。”
陈冲摇头道:“怎么会是妄想,我们罪民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衍气四重境,而你,庄三兄弟,你今天仅用了五息时间,就将这衍气四重境的衍气者击毙。”
顿了一顿,陈冲嘴角露出一丝yīn冷,道:“庄三兄弟,你若是要当领头人,谁敢不服你?”
庄青张了张嘴,想反驳一二,却又有些语塞。
陈冲又道:“人和一成,庄三兄弟,你便能聚众起事了!”
庄青拇指轻扣食指,扣到第三下时,才道:“就算成了势也不过是乌合之众,怎么和官丁厮打?”
陈冲微垂了一下眼帘,声音淡漠道:“就算只是乌合之众,但是那么多人,一但起事了,总会到处慌乱,破此困局,就要乱中取活路。”
庄青眼皮一撩,看着陈冲似笑非笑,道:“那要死很多人的。”
陈冲也望来,耸了耸肩道:“只求死的不是你我!”
两人密谋着众多其他罪民的生死,都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庄青又再扣着食指,道:“陈师爷,这是人和,地利和天时呢?”
陈冲脸上露出笑容,庄青说出这话显然是有点心动了,他又略略趋近了点,道:“那么多人暴动而起,到时候官丁眼中都是人头,可供我们许多可趁之机,此谓地利。”
“天时呢?”
“这个天时,我们来了溟山数月,这是第一次碰到。官丁们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这几天会如此懈怠rì常事务,营也不查了。官丁们一但不查营,各个棚房间的人便能够相互走动,这样的天时能让庄三兄弟你聚起人和之势!庄三兄弟……”
陈冲眼内闪出光彩,在庄青耳边低声道:“此天时稍纵而逝,我们在这溟山矿脉数月了,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你要仔细考虑考虑,拼此一搏吧?”
庄青拇指轻轻叩打食指,半晌之后才道:“陈师爷,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说起过的。”接着,便将今天早上在守营官丁那儿听到的官丁变故告诉了陈冲。
“如此大妙啊!”
陈冲神sè一震,面有喜sè道:“这正是真真正正的天时,外面变乱,梅城军力有不逮,才会从溟山戒备司抽丢兵力,这一抽调抽去了大半的后卫官丁,我们所谋之事将会大有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