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吃蛋糕了，但是身上没带钱。”</p>
苏松屹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p>
方知嬅沉默了两秒，柔声说道：“等着，我这就去找你。”</p>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p>
一刻钟后，方知嬅在那个公交站台找到了他，苏松屹还望着北方，发着呆。</p>
“别发呆了，不是要吃蛋糕嘛。”</p>
方知嬅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角。</p>
“知嬅姐……”</p>
苏松屹回过神来，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显得有些茫然。</p>
以前在雨夜里被方槐带回家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样。</p>
封存着的纸箱打开了，光照了进来，躲在黑暗角落里的小仓鼠蜷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然后被一只漂亮的小母猫伸出肉乎乎的猫爪揪了出来。</p>
“走啦，我带你去买蛋糕，想吃什么样的?”</p>
方知嬅牵着苏松屹的手，沿着街道朝着记忆里的那家蛋糕店走去。</p>
“香雪兰西饼手作”，LED灯组成的几个大字横在门店上方，焕发着五彩缤纷的彩光。</p>
“这个蛋糕店生意一直挺好的，这么多年，还是那个味道。”</p>
方知嬅站在门口，喃喃地道。</p>
看向苏松屹，又记起了那时候在雨中看到的，迷路的爱哭鬼。</p>
谁能想到那个找不到家的爱哭鬼，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呢？</p>
很多东西改变了，但有些东西一直都没有变过。</p>
“来看看，想要什么味道的?”</p>
方知嬅拉着苏松屹的手进了店，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蛋糕。</p>
草莓慕斯的、黑森林巧克力的、冰淇淋的……应有尽有。</p>
“草莓慕斯的吧。”</p>
苏松屹轻轻地道，他记得方槐带他回家的那一天，正好也是方知嬅的生日。</p>
那个记忆里的小姑娘虽然不喜欢他，但还是分给了他一块草莓慕斯蛋糕。</p>
“这个会不会小了点，才6寸，不够吃吧?那个黑森林8寸的怎么样?你不是挺喜欢吃巧克力的吗？”</p>
方知嬅想了想，担心他不够吃。</p>
“我没你那么能吃。”</p>
苏松屹没好气地道。</p>
“可是我也有点想吃蛋糕了。”</p>
方知嬅摸了摸肚子，用那水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p>
“行吧，那就黑森林的。”</p>
苏松屹忍不住笑了笑。</p>
“好，老板，把这个蛋糕装起来。”</p>
方知嬅说着，又挑了一些水果蛋糕和布丁的小食，拿了几盒白色恋人的饼干。</p>
结了账，她一手拎着蛋糕，一手牵着苏松屹的手出了门。</p>
这时候的她，倒也挺像个姐姐。</p>
雪下得越来越大，视线中满是飘摇的雪花，仿佛整个人间都在雪幕里摇曳着起舞。</p>
苏松屹揪住方知嬅后面的兔耳朵兜帽，帮她戴上了帽子。</p>
方知嬅则伸手理了理苏松屹的头发，拭去了他发间的碎雪。</p>
“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有心事?”</p>
“有一点。”</p>
苏松屹轻轻点了点头。</p>
“你说的有一点，就是指很多的意思。”</p>
方知嬅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p>
“会过去的，《飘》里面最后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p>
苏松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p>
“Tomorrow is another day!”</p>
方知嬅不假思索地道。</p>
“来日方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