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野内心吐槽。
“可谁知我一坐下来他就说:你想要报复他们么?瞬间我的汗毛就竖起来了。”哪怕后来两人达成了交易,薄晓艳回想起还是阵阵后怕,“之后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一直在游说我,字字戳心,他像是能看懂我的想法似的,说的话就跟药师开的镇静剂一样,让我的心平静下来,可对那个贱人和李毅阳的恨意愈渐加深。最终我也不知为何,与他达成了交易。
当我有意识且清醒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论是手枪、还是韩洁的行程资料,已经到了我的手上。
回到医院我接到了被医生确诊为肺衰竭的小荷的病情通知,我索性想,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苦苦挣扎,在自己生命一点点消逝前看着女儿被病痛缠身,倒不如我豁出去了,杀了他们,反正女儿是李毅阳的,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哪怕得不到全部,也可以有足以治疗她病情的财力。”讲到此处,薄晓艳的眼神里不再是无助和茫然,取而代之是充斥着满满的戾气,还有她做出这个决定时的无奈,也侧面映照了这个女人的决心一旦下定,有多恐怖。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明说,你也应该知晓了七八分了吧。”既是空桐悦的朋友,知情自己的案子,怕也是正常的吧。
于此,坚野并没有立刻开口,也没有反驳或是认同什么,只是静静地思虑他所感兴趣的。
薄晓艳会答应那个所谓的合作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闹出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只不过她那句‘说的话如同药师开的镇静剂一般’,拎出来后不免觉得有些敏感。
薄晓艳虽是被现在的经济情况所打压,但也不至于意志力薄弱到如此,而且她还说那个陌生人对薄姓母女知根知底,也是引人深思。
人的想法可以恍惚,可以记忆不清,可这都是情绪被激化的时候,譬如杀人以后,譬如性冲动之后,都是经由过外界刺激所导致的,可薄晓艳的情绪显然一开始并没有激化矛盾到那种非要杀人泄愤的地步。
反倒是与那位陌生人交谈之后,再反观现况,她的各种负面情绪逐渐被逼迫出来,开始埋怨那些背叛她、把她所有希望碾碎的人,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已死的韩洁与李毅阳二人。
结合薄晓艳对他的描述形容,毫无疑问,与其说薄晓艳杀人原因是韩洁的气焰嚣张——倒不如说,是那个忽然凭空冒出又再次消失的人所挑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