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他怎样了?”
“放肆!”毛鳖见我无礼,忍了又忍,终于开口了:“敢如此质问我们老大,,太放肆了,跪下!”
“他不用跪,”陈老二道:“就这样站着吧。昨天那个无赖说得对,我得感谢哈拉才是,有时一想起自己能坐在这把椅子上,还真想好好感谢他一下。”
“既是这样,你还不把我放了?”我说。
“但是桥归桥路归路,昨天你们几个无赖把我整得好惨,到现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今天你又胆大包天的潜伏进来,到底是何居心?”
“我刚才不是故意要进来的,是……”我发现毛鳖死盯着我,暗示我不要乱说话,否则他会立即把我吃掉,我赶紧把嘴闭上。
“是什么?”陈老二紧追不舍。
我不说话,在这种状况下沉默是金。
“不说话是吗?好!”转对赵财发道:“去,把阿冬妹给我带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虽然他说的是阿冬妹,可我知道就是郑雯,“阿冬妹”三个字一进入我的耳朵就会触动我的神经。在这种场合和郑雯相逢,有的不是喜悦,而是痛苦,是不断涌现的痛苦。
赵财发听到陈老二的吩咐,只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从他没有大声答“是”这个小细节我能感觉到,他在心里对他现在的老大有些不服。
陈老二继续吩咐毛鳖:“你拿块毛巾把他的嘴堵上。”
“为什么要堵我的嘴?”我不解地问。
“你不是要保持沉默吗?成全你呀!”
毛鳖这个混蛋巴不得堵上我的嘴,他拿了块大大的抹布使劲往我的嘴里塞,胀得我的腮帮刺痛。我无法把抹布吐出来,除非用手拔。
陈老二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道:“哈拉,只要你拔掉堵在嘴里的塞布,我们那一层友好关系就此完结,并且我向你保证,我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你那只不听话的手,丢到垃圾桶里。”
多恶毒的家伙!我在心里骂他一千遍。
不到抽半支烟的工夫,赵财发押着郑雯走了进来。
郑雯的嘴也被堵着,而且戴着小枷,见到我,眼泪簌簌就下来了。她一定受了无数苦难,整个人瘦了一圈,眼角的鱼尾纹非常明显,看上去很憔悴。
多悲苦的妻子啊!我要怎样才能拯救你?
我不住地朝她点头,用惟一能做的动作来鼓励她。其实我也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眼泪,就是不敢往外流,我要给她打气才行,虽然不能和她对话,可我们能用眼神交流。
陈老二看了我俩片刻,道:“哈拉,你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妻子,可又不能和她互相说话,是不是感觉到了非常非常的痛苦?”
我愤怒地看着他。
“呵呵,我忘了,你不方便回答我。”他把指头上一个黑乎乎的扳指取下来又戴上,继续说:“我和老板头的处事方法不同,他喜欢把你们打得死去活来,而我喜欢在精神上对你们进行折磨,肉体上的疼痛很容易痊愈,而精神上的摧残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甚至一分钟都不想多活!”
毛鳖竖起大拇指,奉迎道:“老大真高明!”
“一对曾经生死与共的恩爱夫妻,一个一个被抓进大牢,见面又是如此的尴尬,我都为他们难过。尤其是阿冬妹,自从进了我们这扇大铁门以后,在她身上发生了不少的故事,哈拉你就不想知道?”
我的确气得发抖。
“还有,听丹丁交代,昨天他和哈拉冒险来这里劫狱,第一个要救的人是阿纯,不是他的妻子阿冬妹,这又是怎样的一段感情戏?阿冬妹你就不想问哈拉一个究竟?”
陈老二的话音未落,郑雯就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那眼神已经打破了一个老师应有的修养,分明是疑惑、敌意、不可理喻和难以原谅。
我有嘴难辨,因为被堵着。陈老二这个混球,折磨我们的第一步就走得如此成功。
我无法猜到他的下一步,但可以肯定会比刚才更加残忍。他的目的我能意识到,那就是逼我出卖三哥,然后把三哥抓进来,将昨天的事件画个句号,以巩固他现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