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卑职是想自行处置,就没敢打搅大人您了。”
“混账!”徐知县抓起桌上一串钥匙丢在他的脸上,道:“你以为我把你提上来以后,这个地方就姓陈了?错!只要我在珙州,这个几千平米的院落永远都姓徐,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你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是不是也想学一学老板头,蹲进自己管理过的号子里去?”
“不,卑职一定记住您的教诲,以后凡事都向您如实禀报。”
“陈老二,这样跟你说话我算是破例了,以前我对老板头太过放纵,没有好好管教过他,以致他今天落得如此下场,你要吸取他的教训啊!”
“是,卑职记下了!”
徐知县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有两个陌生面孔,问陈老二:“他们两个是谁?”
“那个女犯人叫阿纯,是僰人,郭先锋郭大人把她寄押在这里,估计要不了多久,郭大人会把她带走的。”
“我怎么不知道?”
“郭大人说,以后他抓到的僰人,都不会再送衙门,直接关到这里来。至于是杀是留,都由他说了算。”
徐知县的脸色很难看,顿了一下,道:“陈老二,你现在的位置是谁提上来的?”
“当然是大人您了。”
“那你听谁的指挥?”
“听大人您的。”
“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吗?”
“知道,以后事无大小,卑职都会在第一时间向您禀报。”
“好,我也会牢牢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徐知县说完又想起了一旁的男犯人,问陈老二道:“那个人又是谁?”
“他叫丹丁,就是昨天来劫狱的狂徒。”
“就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漏网了,卑职正在追捕。”
“一定要尽快把那个漏网之鱼抓到,敢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撒野,我要当着这里所有犯人的面剥他们的皮!”
“昨天幸亏卑职发现及时,要不是卑职练就了一身武功,他们两个早就得逞了。”
“他们冒险到这里来,为了救谁?”
“呶,就他们两个,哈拉和阿冬妹。”
“原来是这样。”徐知县想了一下,道:“陈老二,实话跟你说吧,哈拉是我娘舅家的亲戚,郭先锋上回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了芥蒂,你知道我要你怎么做吗?”
陈老二颇感诧异,稍作犹豫道:“卑职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师爷苦笑一下,道:“陈老二,你是真傻还是假装傻?”
陈老二忽有所悟,道:“哦,我明白了,等今晚天一黑,我把哈拉和阿冬妹都放了。”
“你真是傻得可爱!”师爷道:“你把他们两个都放了,郭先锋那边怎么交代?徐大人的意思是……”
“停!”徐知县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不要把话都说穿了,留个悬念给他。”
说完,准备带着师爷离去,临出门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陈老二,这里的看守和犯人都太自由了,我已经制订出一大套方案,过几天就要全面实施。你得提前给我准备几个埋人的大坑,地点越偏僻越好!”
“是!”陈老二应着,目送徐知县出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他在上司面前假话连篇,一点也不脸红。
从徐知县的话中我们不难听出,监狱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