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顿时响起，一阵俚亵的哄笑。
听到这么轻薄的话语，常春丽禁不住蹙了蹙眉头。灰衣老者的脸色，也变了变，端起一杯酒，一干而尽。
少年似乎没有听出，话中秽亵的意思，摇头晃脑的说：“‘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佳人，无论是坐是卧，都是美不胜收。”
老者勃然大怒，将酒杯往桌子上一顿，斥道：“公子，这种话，是能从你的口里，说出来的么？”
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风流”和“下流”，一字之差，一线之隔，却天壤之别。
少年见老者发怒，楞了一下，还没有明白是什么回事。
刚刚开口的那人却说：“老头，你家公子确实说的不对。他还小，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自然不懂，脱光了的女人的妙处。此时正该多教教他，怎么发起火来了？哈哈哈。”
老者看了少年一眼，道：“公子，你怎么说？”
少年这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妥，窘促道：“我，我只是想说，这位姐姐人长得漂亮，无论怎么样都好看，吃饭的样子，更是好看。”
老者神色稍缓，道：“公子，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该懂得怎么做吧？”
少年脸涨得通红，起身走到常春丽旁边，朝她鞠了个躬，说：“姐姐，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
常春丽连头都没有抬，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夹起一只海参，咬了一小口。
少年讨了个没趣，脸更红了，就像熟透了的西红柿，快要胀开了似的。
他紧紧的抿著嘴唇，脸上神情一变再变，过一会儿，转身走到刚才那个，出言轻薄的人面前，说：“大叔，那位姐姐生气了，你也过去道个歉吧。”
说话的那人，三十多岁，满脸的络腮胡子。和他同桌，还有四个人，也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听到少年让他过去道歉，哈哈大笑道：“娃娃，你不懂，道歉一点用都不管。想要她不生气，你应该把她剥光了，抱到床上。哈哈哈，兄弟们，你们说俺讲的对吧？”
另外四个人也都哈哈大笑，附和着说：“说得不错，娃娃，按照你大叔教的去做，那雌儿肯定高兴。哈哈哈。”
少年回头朝灰衣老者瞄了一眼，见老者脸沉似水，知道这几个人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
他想了想，说：“大叔，我知道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你说的话，让那位姐姐很生气，说明你的话，说错了。刚才我也说错话，所以我去道谦。你们也应该过去道歉。”
满脸的络腮胡子的汉子，瞅了他一眼，说：“去去，小屁孩，说什么呢？俺们兄弟长这么大，都只是抱娘们上床，从来也不跟娘们道歉。”
少年摇头，说：“今天你必须道歉。因为，因为，因为今天这事，是我撩起来的。”
汉子斜着眼，又将少年打量了一番，见这少年衣着华美，估计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他尽量放缓语气，说：“娃娃，不关你的事。你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回家去。那个雌儿生气，又不是生娃娃，有什么打紧？兄弟们，你们说俺讲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