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根?你知道他在哪?!”既然见不到阎王,那么范纹现在就想快点离开这热的要死的地方,他从火红的沙土上爬了起来,稍作休息后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只是汗水还是不停的在流下来,黏腻又难受。
“哈哈,他呀,刚刚入殿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子。”拖着那长而透明的气管,狰狞鬼可以看见二殿门口的情况,以便于随时能够带领罪鬼入狱受刑。
黑头发的男子…除了许飞根,这里只有一个人不在,那个被他们伤到的人,那个对他们无比愤怒,却无处发泄的人。浩霖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带有锋芒的人,他行事低调,一心认真的学道,就算是对无知的锦翔,也仅仅是口头上的责备,在范纹的眼中,这是温柔,这是承受,浩霖有一个作为男子汉的担当,他其实把他们都看作了伙伴,只有锦翔那个慢半拍的没有发现罢了。
“二殿在哪?!”此时不管那鬼王是何等厉害,许飞根居然找到了狱殿,而他的儿子现在就在范纹身边,许飞根这样冒冒然然的进去,简直就是在找死,而浩霖,也不知情的跟在他后面。
狰狞鬼紧闭着嘴唇,好像不太愿意透露狱殿的所在,它那没有眼珠的眼眶阴冷的看着对过的四人,他们正处于最繁花似锦的年龄段,而他们都是降妖除魔的道士,他们是一帮具有正义感的人,这样的人,它无法不去考虑他们的往后会经历什么,又会改变些什么,如果它告诉他们,就等于是让他们去死,狰狞鬼虽然是鬼,但是它见过的死人太多了,比起活人,它其实更加珍惜生命的价值。
“刚刚不是还想杀我吗,现在又装‘好人’?”看穿了对方的想法,范纹在激对方,但当时那头颅根本不知道范纹的本性,只是一股脑的想带人去受刑,狰狞鬼可以读取别人的思想,却无法看到他们的记忆,因为每个人的记忆都亦真亦幻,并不能全信,所以唯有读取当即的思想,才是判断一个人真正的良方。
“这里就是冥府,你们无法对我做什么,我是不会说的!”威胁根本不起作用,头颅下定了决心不想开口,它浮在半空,扭动着那恶心的气管,灰白的面孔没有一丝生气。
冥府,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结界,净化鬼灵的咒语,恐怕都是在地府开创之时为了联络结界的咒文,这样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地府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由鬼,由人一同建造起来的,但是古人的想法到底如何,建造它的意义何在,这还有待弗生的继续推敲。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吗?”自古以来王者都喜欢呆在显赫的地段,没有一个老板不喜欢自己的办公室是最大,最舒适的,也没有一个帝王不喜欢为自己建造宫殿、城堡,以显示自己的地位,人亦是如此,鬼也不例外。
“它,就在那里!”范纹伸出了手,一指的指尖朝向了那巨大的圆柱,红色岩石构成的粗大石柱上下两端都逐渐加粗延伸开来,中间是最细的,但是也与几十层楼的宽度那般了,范纹推测那二殿就在石柱的底部,延伸出的范围也非常宽广,有三四个足球场那样的大小。
狰狞鬼此时依然紧闭着嘴,什么都没有说,它僵直的气管已经告诉了众人,范纹说对了。
火林再大,这也不过是个海中之岛,只是古人可以摆出这样庞大的结界,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这个时候,根本不再让人多做思考,锦翔已经朝着石柱的方向奔跑了去。
他可不能让浩霖有什么事,他还没有道歉,没有当面道歉,没有得到原谅,无论自己曾经怎么怨恨过对方,甚至想他如果从来没出现过该有多好,但是在此时此刻,锦翔觉得自己幼稚的可怕,浩霖一直以来都忍受着自己的任性,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了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事实也的确是如此,锦翔有史以来第一次想要快点长大,他不想再一次次的当那个只会犯错的孩子了。
只不过冲动这点可能永远都改不掉了,其余人只能跟在锦翔后面,没命的跑了过去,他们只能祈祷浩霖在见到鬼王前就被找到拦截下来,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