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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饭后,郑斐十分积极地拿出象棋,张罗着范桃戈和裴景泽赶紧来“一较高下”,其实主要是想看裴景泽出丑,因为这二十来天天天被范桃戈赢成惯性思维了,郑斐内心深处对她能赢深信不疑。

反而是关明杰拿着杯子慢悠悠地找了个最好的观战视角坐下后不发一语,笑呵呵的模样看上去有那么点老僧入定的意思。

“你之前和老裴下过棋没?估摸着谁能赢?”郑斐凑过去小声和关明杰嘀咕。

关明杰摇了摇头,看了眼正在摆棋的裴景泽:“没和他下过,说是怕把我杀哭喽。”

“……”郑斐默了默,几秒后才说,“那他这是打算把咱桃戈给杀哭了?”

两个人在一旁小声咬耳朵,范桃戈和裴景泽已经摆好了棋盘,一个苦大仇深像是要上刑场,一个老神在在显然胜券在握。

范桃戈心里苦,主要是她十分了解裴老师上了棋桌后六亲不认的揍性,遥想当年她刚和院里的叔叔伯伯们学会了“当头炮”,抱着象棋盒跑到裴家借“请教”之名套近乎……

最后被少年时期的裴景泽连杀十盘输得她恨不得跪下来叫“爸爸”,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中的回忆不怎么美好,每每想起来都会让范桃戈怀疑人生。

“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裴景泽轻笑着开口,语气很轻柔,可这一句似是玩笑般半真半假的调侃却让范桃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时候和他下棋,输了以后她总会哭得异常惨烈,鼻涕眼泪一大把地跑回自己家里找家长们告黑状,各种“景泽哥哥欺负我“的帽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往下砸,后来她妈都烦了,每次她哭都会数落她“活该,谁让你凑上去让人家收拾你的?!”

范桃戈也是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不由分说地回道:“才不会哭,我已经长大了!”

说完后……

自己都尴尬。

在场的另外几个人更是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还是彭锐翰比较有做弟弟的自觉,出声安慰:“没事没事,长大了还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还经常因为训练太苦躲起来一个人掉眼泪呢。”

范桃戈则是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表示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

裴景泽不在意地笑了笑,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关明杰的那句话起了作用,这么仔细一看还真觉得这丫头瘦了不少……

“你先走?”

范桃戈当然不会和裴景泽客气,跟一个明显比自己段位高很多的人强装“势均力敌”简直有病,闻言毫不犹豫地执子先行,裴景泽见她出棋后便也跟着不假思索地走了一步自己的黑棋。

午后的乡村,连院子里的两只橘猫都不知道猫到了哪个阴凉下休憩,几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上面是一棵不知道存活了多少个年头的大槐树替他们遮挡着毒辣的日照,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摄像老师穿梭在几个人中间,远处更是围了一圈黑压压的人和机器。

刘宏远坐在监视器后面盯着屏幕眉头紧蹙,郑俊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和他一起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半晌后他拍了拍刘宏远的肩膀,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郑俊明给刘宏远递了一根烟,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个人颇有靠这一根烟续命的既视感。

最后还是刘宏远幽幽开口,语气莫名萧瑟——

“一年前我们拍《我闲》,陆川和叶慈两个人之间的暧昧互动扑屏而来,当时我们没敢播。”

郑俊明心不在焉地问道:“现在你就敢了?”

刘宏远摇了摇头,诚实回答:“不敢,裴景泽比陆川还可怕。”

没人敢随意在一个三十出头就已包揽五大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项的“大满贯”影帝身上做文章,“十年才出一个”的裴景泽早已身体力行地确立了自己的江湖地位。

叹了口气刘导又说:“我刚开始还纳闷裴景泽怎么会主动来上我们这档节目,现在想想……算了,还是不敢想。”

郑俊明轻声哂笑:“也别杞人忧天了,你当裴景泽是陆川那么刹不住闸的呢?就他俩目前的互动来看单纯的私交不错也说得通。”

刘宏远闻言惊了,瞪着大眼珠子转头看向多年老友,半晌后才吐出两个精辟得近乎残酷的字眼——

“你瞎?”

郑俊明:“……”

他当然不“瞎”,几个嘉宾或许身在其中还没怎么察觉,可他和刘宏远都是常年躲在监视器后面窥探各种蛛丝马迹的“偷窥界翘楚”,别人看不出的暗潮涌动到了他们两个这里就成了明目张胆。

夸张点儿说,郑俊明和刘宏远都是习惯了拿放大镜看人的,所以郑俊明才信誓旦旦地说刘导是在“杞人忧天”——只要他们不在这一期刻意渲染某种真实存在的粉红,观众们也会和此刻在场的嘉宾一样看不出任何端倪。

如果一定要说,裴景泽和范桃戈比之前的陆川和叶慈更擅藏,亦或者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度更高,总能在微妙中制造出某种自然的气氛,让人顾不得深想。

就在《欢迎来做客》的导演和制片人蹲墙角小声哔哔的时候,这边裴景泽和范桃戈正在棋盘上杀得酣畅淋漓——主要是裴影帝的操作让看客们觉得比较酣畅淋漓,完全是他对范桃戈单方面的“屠杀”。

关明杰曾亲自盖章范桃戈下棋的时候心思太深,鬼主意也多,坑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对手换成了裴景泽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不管范桃戈怎么看上去运筹帷幄,裴影帝总能轻轻松松地见招拆招,而且每走一步都不假思索般利落干脆,像是提前知道范桃戈会怎么排兵布阵。

连下三盘,范小幺儿盘盘皆输,而且败像无比惨烈,没有一局是挺过十分钟以上的。

其他三个人一开始还好心地安慰上几句,后来实在顾不上了——输得太快,还越来越快。

郑斐幽幽地叹了口气:“唉……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啊……桃戈啊,不是哥说你,你之前就是太嘚瑟了,看看,这不是就来了个专门收拾你的么?”

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终于发现输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得一次比一次快。是你让我发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说完后还煞有其事地轻啧几声,摇头晃脑的模样似有无限唏嘘和感慨。

关明杰也跟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郑斐那么损,而是认认真真地递了一杯菊花茶给她,语气真诚又和蔼——

“桃戈来,喝点菊花茶,败火的。”

彭锐翰紧随其后,倒是没有上手拍她肩膀,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同情:“桃戈姐……要不你还是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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