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石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已然抽了三分之一的烟叼在嘴里先是狠狠吸了一大口,没等烟雾吐出时,右手拿起大碗,连筷子都不用,转瞬之间就将面连汤都给喝了下去,而后才坐在矮凳上,呼出一股带着面香有白雾;
一老一小就那么相对的坐着,待张石头把烟抽完之后,老爷子才缓缓起身,拍了拍张石头那强健的肩头道:“石头,知道你名字的意思么”?
张石头轻轻地点了点头,“爷爷希望俺像石头一样坚强地活下去……”
老爷子笑了笑,掏出一根粗壮的烟卷点燃,笑了笑说道:“呵呵,记得当初我从野猪林中那块青石头上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不足三斤,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而且还是高烧不止,所有人都以为你活不成了,但老头子我却偏偏不信,我将你放在了一头失去幼仔的雌虎身边,让它用虎奶来喂养你,并以石头为你命名,便是希望你像石头一样顽强地活着”……
“经历三月,你终于开始健康地成长起来,而那头雌虎却因为失子之痛而死去,我把它葬在了村里的祠堂后面,让你每年去祭奠于她,并告诉你,她就是你的母亲,这一晃都18年了,你现在确实长得跟只老虎似得,相信你的虎妈也能够安慰了吧”……
扑通一声,张石头跪在老爷子的面前,这次老爷子并没有扶他起来,而是吸了一口烟继续道:“一场美梦一场空,孩子你历经这么一个大劫之后,以后迎接你的乃是康坦大道,但爷爷也希望你记住,无论何时你都不能够迷失自己的本性,要知道人做在,天在看,善始才有善终;还有既然上天给了你一幅欺骗世人的面孔,那么你就要好好利用他,世间险恶,彼上一幅羊的面孔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张石头心里巨震:“原来自己那小小的心思就早被老爷子摸得一清二楚了,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石头却异常恭敬地说道:“爷爷,石头记下了,石头以会活得像个人的”……
不过石头的话刚说完,心里马上感觉出不对;
“不对,这是”……张石头立马反应过来;
老爷子点了点头,“孩子,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出去吧,无论多么深的渊,也是困不住巨龙的,只要你以后还记得自己是桃花村的人就行”;
“不,爷爷,俺不走,俺还要带领咱桃花村走出桃花山、走出鹰愁涧,走出……”
“行了吧你,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想的是啥,李巧儿在你出事的当天就已经走了,如果你有本事把那善良的姑娘追回来,老头子我就算被千夫所指,也会成全你们的”,老爷子打断了石头的话;
张石头脸一红嘿嘿一笑:“那啥,爷爷,俺背包里还有些好东西是带回来孝敬你的”;
“行了吧,你的礼物我都代你给亲乡们送去了,趁着现在大伙儿还不知道你醒了,赶紧走吧”……老爷子挥挥手就走了出去,只是转身之际一颗晶莹的老泪不觉滑过布满岁月苍桑的脸颊;
石头走了,临行之际他偷偷跑去看了一眼干娘,也就是狗蛋的妈,而后又去祭拜了一下他的虎妈,便踏向了通往野猪林的小径;
在张石头走的第十天早上,桃花村沸腾了,因为在村里的祠堂门前堆着二十来只大野猪……
而此刻张石头已然换下了铁索桥上的最后一块烂木板;“亲人们,俺石头还会回来的”……
站在山尽头的张石头怎么看都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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