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办案不能主观臆测!”夏明翰气得脸色铁青铁青的,训斥道:“整整十天呐,侦破的方向竟然完全是错的,人力,财力,大把的时间花进去了,如果凶手还能逍遥法外,你是不是要给分局一个交待了呀?是不是要给纳税人一个交代了呢?上次因为唐德兴的事情,就把人家错抓了一次,人家没要求赔偿就已经不错了,这次好了,楚阳的家属已经请律师来了,要和分局新帐旧账一起算!”
廖已忠还是不甘心,说道:“万一,南霸天是开着车子逃跑的呢?”
夏明翰气道:“就临海这个交通状况,他能开车子跑吗?你是猪脑子啊,你开车子跑一个试试?早就堵在路上了!”
“可是老领导哇,我觉得吧,抓了南霸天也是好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了,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他还砍了死者一刀呢!”
夏明翰真被气坏了,怒道:“廖已忠啊,我的廖大局长,现在是在办案呐,你能不能把私人情绪收敛一下?一口一个南霸天,人家没名字啊?让我说你什么好,楚阳是不是好人重要吗?当时是什么情况?当时是两个拿砍刀的地痞在猥|亵|妇女你懂不懂啊?那种情况下,换了你应该怎么办?难道冲上去赤手空拳和别人搏斗?动动脑子吧我的廖局长,你这个话,在办公室里说一下也就算了,你敢在外面说吗?老百姓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人家是见义勇为明白吗?这是要送锦旗的!”
廖已忠郁闷了,闷着头说:“是,我检讨!”
夏明翰大手一挥:“我不要你的检讨,那玩意你糊弄鬼去罢,我现在就是一个要求,必须尽快破案,越快越好!”
“十天,再给我十天!”廖已忠咬牙说道。
“七天!”夏明翰说:“破不了案我直接撤了你!”
廖已忠犹豫了,商量道:“时间是不紧了一点儿?”
夏明翰瞪眼说道:“五天,够不够!”
“得了,还是七天吧,我这几天不回家了总可以吧,我亲自带队去查!”廖已忠发了狠心,这个案子事关前程,他绝对不敢马虎。
“出去!”夏明翰呵斥道。
廖已忠灰溜溜的被骂出去了,夏明翰想了想,连忙给第一看守所的蔡所长打去了电话,想要询问一下楚阳的近况。
毕竟抓错了人,而且夏明翰太了解楚阳的性格了,就这么一个宁折不弯的性子,被冤枉了抓进看守所,保不齐还得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一个电话打过去了,如夏明翰所料,楚阳又闹仓了。
闹仓还不算,竟然把别人胸骨都给打断了!
夏明翰头疼不已,这可怎么搞?
他太清楚看守所那一套了,敢闹仓就得吃苦头,现在倒好,直接把别人打得重伤垂死,这楚阳得在里面遭多大的罪?
这以后,是不是连闹仓的帐,都得算到南城分局的头上来呀?
夏明翰和新来的蔡所长也不熟,关于案情的进展,他是不可能和蔡所长透漏的,简短的几句问话,话里话外的,其实就是一个意思,稍微照顾一下楚阳,别弄得太狠。
夏明翰很无奈,他这么做其实一点私心都没有。可是,新来的蔡所长却误会了,放下电话就是脸色一沉,摇头笑道:“有点意思啊,这个南霸天能量不小哇,连夏局长都给惊动了吗?”
蔡所长心中清楚,他在临海根本就呆不了一年半载的,所以也没必要去怕得罪谁,凡事公事公办,至于照顾,凭什么照顾啊?
把人打成了重伤,还不带铐子吗?闹了监仓,难道不能用电棍伺候?
这可是明文规定有政策的,就算闹到陈国生哪里去,蔡所长也是理直气壮的。
碰上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主儿,楚阳的苦日子终于来了。
时间临近中午,楚阳所在的监仓里,基本上被彻底翻了一遍,至于什么铁器是根本没有的,反而在精神病老关的床铺底下,翻出来一大堆烟盒里面的铝箔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