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我拙于言辞,心里又有卑劣的报复的情绪。
原则上来说,我不是个好人。我心烦意乱起来。
“没事。那我走了。”
他转身,伸手,开车门。
我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手心很烫。
我把他转过来,摸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发烧了?”
“难怪觉得冷。”
“你怎么回事?”我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乘人之危。”
“笨蛋,笨蛋。”
我的嘴巴一下子被他堵上,唇舌纠缠,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推开他:“你要传染我?”
“我才发烧,还没到传染期。”
我们额头相依,我感受着他热乎乎的气息。
“没有人照顾我,姐姐。”
我摸摸他的脸:“我们回去。”
“我真的发烧了,我眼睛酸。”
我的手指湿润。
我们回到中旅大厦的小屋。家阳穿着棉睡衣半躺在床上吃我给他煮的红糖水炖鸡蛋。
“好不好吃?”
“嗯。好吃。”他回答,可是突然抬起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我看着他。他因为发了烧,脸色越发红润可爱。
“你确定这个是给发烧的人吃的?”
“差不多。”
“不是坐月子?”
哎,他还真有点常识,我现在想起来,邻居阿姨家的女儿刚生完小孩儿,我妈就煮了这个送给她吃。
“不是,我哪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哈哈。”我笑着说。
“哦。”他信了,然后吃了个底朝天。
家阳发了汗躺在床上,我把被子给他掖好。
他拽住我的手:“菲……”
“干什么?”
程家阳
莫名其妙地翻脸,失踪了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筋疲力尽地回来,让这个女孩这样照顾我。
有像我这样没良心的人没有?
我握着她的手,想说对不起。
说不出口。心里对自己说,以后,要好好地对待她。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她捋一捋我的头发。
“你去翻我的箱子,我给你带了巴黎三大新的翻译教材。”
“oh yeah!”她一溜烟地跑出去。
这是她如此简单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