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浅紧攥着拳头,向妻子讲述了一切。他自己的心里,至今也是很不平静。
邱浅的生活一直以来都还算是颇为顺利和安逸的,这突然间,知道了自己居然还背负着,这屠族灭种的大仇。这让谁都一时很难接受。
“不……你们是想让我儿子去复仇?你们想让我儿子去承载你们祖辈上的恩怨?……不。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一向温顺的薛蓉,第一次如此悲愤的向着丈夫咆哮。
听了邱家的往事,薛蓉本是伤感的,也很同情邱家的遭遇。对于老和尚,她更是打心眼里敬佩。但猛然间,他觉察到了丈夫和老和尚的意图后。心里打了不止一个冷颤,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想要挠人。
儿子是薛蓉的逆鳞,谁都不能危害到他,自己的丈夫也不行。
这会在薛蓉的心里,老和尚一点都不可爱了,更别谈什么敬佩了。她甚至在想,这老和尚还不如早死了好呢,活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等着祸害她的儿子,简直可恨极了。
“蓉儿,你先冷静下来,哎…你先别咬,你听我说啊,泽儿也是我的儿子,我会害他吗?”邱浅好不容易拉开了妻子,肩膀上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浅哥,你把泽儿接回来好不好,他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咱们搬家,离那和尚远远的,咱们马上搬,接回泽儿马上就走。只要泽儿能平平安安的,穷rì子苦rì子,我什么都不怕。”邱母带着哭腔乞求着丈夫。
“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我也和大师探讨过,现在的戒空大师不再是以前的赵勋了。现在的他,只是想把衣钵传给泽儿。过往的那些事他不会和泽儿说的,至于是否要告诉泽儿,由我们决定。”邱浅安慰道。
“真的?”“是”
“你确定?”
“近百年的人生感悟,对于过往的这些恩怨情仇,大师早就已经看开了。”
“真没骗我?”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听到此话,薛蓉张口又咬。房间里顿时又传来了邱浅的哀嚎。
清泉寺内。
“妈的,这是人住的地吗?那么小的房子住两个人?”
“还有那床,硬板床就算了,还他妈是石头床。”
“石头床也行,你别弄的坑坑洼洼的啊。”
“坑坑洼洼也忍了,被褥要能铺的厚一点也凑合着睡。可**就给老子一张草席?”
“你把老子当流民了?就流民也他妈的有张破褥子卷着睡啊。”
邱泽和胡言到了住所,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随即泪流满面。半响后,二人指着小和尚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姥姥的,把老子请来,就给老子这待遇?”邱泽皱着眉,怒视小和尚。
“老子可不是来坐牢的,妈的,坐牢都比这舒服。”
“叫管事的出来,老子不住这儿,老子要换牢房……啊呸,错了,老子要换舍房。”胡言也跟着起哄道。
“对,不住。要不给老子换,老子就住到老和尚那屋去。”
“他妈的,是不是觉得老子没施舍点钱给你们,就变着法的欺负老子?啊?”胡大嘴巴此刻一副欠揍的模样,咄咄逼人的盯着小和尚。
看着小和尚低着头不说话,立刻拍了拍口袋,又彪声道:
“告诉你,银子老子有,随身就带着十几两呢。就你们现在这服务?老子一个大子都不给你们。”
看着小和尚和个木头桩子似的,就是不应声,邱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指着门口对小和尚说:
“去,把你们管事的叫来,今天不给老子换,老子马上就下山走人。”
小和尚满头黑线,这二人的突然发飙,让他感觉压力很大。并且半天他都不敢插一句嘴,由着二人骂。
“寺里所有的房间和床铺都是一样的。”在那二人喘息的时机,小和尚终于弱弱的插了一句。
“一样的?”胡言
“谁信啊?”邱泽
“和尚也骗人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胡大嘴巴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邱泽摊开两手,摇着脑袋说道。
“我也不信,走带我们去看,一间一间的看。要是真都是这样的,老子就忍了。”
“对,房间要我们自己选。”
小和尚话音刚落,又招来一片轰炸。而后硬是被这二人拽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