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列车离开了开阔的平原,一转眼扎入太行山脉深处的时候,我才知道中国有多么富饶多彩。
时至今日,我还能清楚记得那列火车的行进路线:从驻马店北上至郑州,再从郑州转头向西达三门峡,接下来出境如长蛇般深入敌腹穿到长治候马,本来列车还要继续北上,可我却选择了看上去很美的lf市下了车。
废话不必多说,因为人身上的油水总是不知觉的捉襟见肘,所以我再看来看去恐怕连吃饭钱都没有了。于是我打定主意出发去广袤无垠的农村,找需要烧砖挖砖的人家,你还别说,一路上真能看到不少稀罕事呢!
简单的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估计你们就能想象到了:大中午我在密集的村庄走着走着突然就瞟到了一对老夫妻,看到他们好像在自己家门口墙边挖着什么?好奇的我立马跑上前问道:“干嘛呢老乡?”可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老头告诉我他们俩正在挖碎煤,以备今天晚上包地菜饺子吃。
我当时就震惊了,心里暗自想道:这临汾也太富了吧!在我们那黑煤很稀罕的,要去百里之外才能买到,怎么在他们感觉遍地都是啊?于是意犹未尽的我接着问道:“你们天天就这样挖煤烧饭吗?难道这里遍地都是吗?”
那老太婆很是沉着,头也不抬的应答着说:“是啊!俺这啥也不多,就是地下的煤多,基本上家家户户宅子底下都会有个几吨煤哩!小伙子我听你口音像中原人,是来这里挖煤矿的吧!”
我没太听明白他的话,又不敢犹豫,赶紧慌忙应了一声:“哦…哦哦!”
自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临汾哪个地都有煤,时不时的就能在地头看到大的小的煤矿,像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似的。
但是渐渐的我也忽略了一个细节,他们这里比我们老家还穷,尤其是大山顶上的村落,更是身无分文,两袖清风,衣不遮体啊!住的房子也只能是泥巴糊的土房子,连个像样的青瓦屋子都没有,真是可怜至极,我才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穷啊!
但虽然可怜他们,我的生计也随之淹没,看来这里还没有遍行烧窑烧瓦,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在破旅馆住了三天之后的我,便开始四处转悠起来,不管是不是烧窑的活,凡是招人能挣钱的帖子我都要去试试看。所以到那时候我才明白那位老人说的,这里就三样东西工作:修路,挖煤,烧砖坯子。
81年前两个月我基本没啥作为,全在那该死的小旅店里住着,老板是当地人,知道中原人穷的要命,于是就把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小破屋交到我手里,弄得俺天天睡得都不踏实。不过后来找到活就好多了,老板毕竟也不是瞎子,我也不是傻子,知道没有工作才是最大的问题。
但是我还是没有继续去找烧砖的工作,也没有任何人让我上门烧砖去,直到那天我瞅到大街上的“开山劈石,高薪高得”的广告纸,脑海中又不禁想起小时候奶奶讲的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没错,看来樊子这回也要去劈山咯!”我自嘲的憨笑着,心里却暗自记下了广告上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