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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_四、’ΑΝáΓΚΗ(2 / 2)

副主教默然无语。这一堂希腊语课使他陷入了沉思。被宠坏的孩子的各种狡诈本领,小约翰一应俱全,他认为现在是向哥哥提出要求的最好时机,便装出极其温柔的声音,试着说:“我的好哥哥,您难道真的这样恨我?就因为我和别人打架吵嘴时,给了不知谁几个小小的耳光,您就对我这样厉害?不就是几个毛头小伙子,ibda arosetis吗?——您看,克洛德好哥哥,我会拉丁语。”

然而,这种虚情假意的温柔对严厉的哥哥丝毫没有产生往常的效果。刻耳柏洛斯没有来咬蜜饼。副主教的额头丝毫不见舒展。

“您到底要什么?”

“好吧,这就谈正题!是这样,”约翰鼓足勇气说,“我需要钱。”

听到这个厚颜无耻的要求,副主教脸上换了一副父亲教训儿子的表情,说:“您知道,约翰先生,我们蒂尔夏普采邑的年贡和二十一幢房屋的租金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三十九巴黎里弗尔十一苏六德尼埃。比起帕克莱兄弟时代增加了一半,但仍然是不多的。”

“我需要钱。”约翰毫不退让。

“您知道,宗教裁判所已作出决定,我们的二十一幢房屋归属主教采邑,要付给尊敬的主教大人价值六巴黎里弗尔的两个镀金银马克,到现在我还没能凑齐。这您是知道的。”

“我只知道我需要钱。”约翰第三次重复。

“要钱干什么?”

这个问题使约翰的眼睛闪出一道希望之光。他又装出乖猫般的温柔。

“瞧,亲爱的克洛德哥哥,我找您要钱不是去干坏事,我不会拿您的钱到酒店去摆威风,也不会骑着华鞍彩镫的骏马,带着我的仆人,cu o asio,在巴黎街头游荡。不,我的哥哥,我是要做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克洛德有点感到意外。

“我的两个朋友想给圣母升天会一个贫苦寡妇的初生儿买一套衣服。这是件善事。大概要三个弗罗林,我也想凑个份子。”

“您那两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皮埃尔屠夫和巴蒂斯特赌徒。”

“哼!”副主教说,“叫这样名字的人做善事,就好比把射石炮放在主神坛上。”

确实,约翰选择这两个名字很不恰当,但他发觉得太晚了。

“再说,”克洛德洞烛其奸,继续说,“什么产儿衣服要三个弗罗林?您说是给一个圣母升天会修女的孩子买的?从什么时候起圣母升天会的寡母开始有襁褓中的婴儿了?”

约翰再次打破僵局:“那好,算您说得对!我需要钱,今天晚上我要到爱情谷去看伊莎博·蒂埃里!”

“下流!”神甫叫道。

“堕落!”约翰说。

大学生也许是别有用心的,他从密室墙壁上搬来的这个词对神甫产生了奇特的作用。他咬着嘴唇,脸刷地变红,愤怒随之消失了。

“走吧,”他对约翰说,“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大学生还想再试一试:“克洛德哥哥,至少给我点饭钱嘛。”

“格拉西安教规学得怎样了?”堂·克洛德问道。

“我把手册给丢了。”

“拉丁人文科学进展如何?”

“我那本贺拉斯给人偷走了。”

“亚里士多德学了多少?”

“说真的,哥哥,哪位神甫说过,任何时代的异端邪说都是以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的荆棘丛为巢穴的。去他的亚里士多德!我不想让他的形而上学把我的宗教毁了。”

“年轻人,”副主教又说,“上次国王来巴黎时,有一个名叫菲利普·德·科米纳的侍从,他的马鞍上绣着他的座右铭:不劳动者不得食。我劝您好好想一想。”

大学生沉默片刻,手搔着耳朵,眼睛看着地面,满脸不高兴。突然,他像摇尾鸟那样敏捷地向克洛德转过身来。

“这么说,好哥哥,您拒绝给我一个苏到面包店买一块面包啰?”

“不劳动者不得食。”

听到副主教这样回答,态度如此坚决,约翰就跟女人哭泣似的用手捂住脸孔,绝望地喊道:“啊呵呵呵呵呵伊!”

克洛德被约翰咿咿呀呀的话语搞得莫名其妙,问:“您在说什么,先生?”

“您问的是什么?”大学生说。他抬起厚颜无耻的眼睛看着克洛德,为使眼睛变红,像哭过似的,他刚刚用拳头使劲揉过:“是希腊语呀!这是埃斯库罗斯的一句抑抑扬格诗,用来表达痛苦恰如其分。”

说完,他纵声大笑,笑得那样滑稽、那样狂野,副主教也忍俊不禁了。其实,这是克洛德的错。谁让他那样娇惯这孩子的!

约翰见哥哥笑了,胆子更大,便又说:“克洛德好哥哥,您看我的靴子都张嘴了。世界上有比鞋底伸出舌头更可悲的靴子吗?”

副主教立即恢复严厉的神态,说:“我会给您送新靴子去的,但钱一分也不给。”

“只要一个巴黎币,哥哥,”约翰央求道,“我一定熟读格拉西安教规,我要信仰上帝,我保证在科学和品德方面成为真正的毕达哥拉斯。但您得给我一个巴黎币,求求您!您难道愿意我饿死吗?饥饿已向我张开大嘴,比鞑靼人或修道士的鼻孔更黑,更臭,更深不见底。”

堂·克洛德摇了摇布满皱纹的脑袋:“不劳动者……”

约翰没让他说完。“哼!见鬼去吧!”他叫道,“快乐万岁!我去喝酒!我去打架!我把酒店的瓶瓶罐罐砸烂!我去逛妓院!”说完,他把帽子向墙上扔去,手指捏得像敲响板似的。

副主教脸色阴沉地看着他,说:“约翰,您一点也没有灵魂。”

“要是这样,按照伊壁鸠鲁的说法,我是缺少一种由不知其名的东西组成的东西。”

“约翰,您应该认真考虑改改您的毛病。”

“啊!”大学生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炉子上的蒸馏器,嚷道,“这里的一切都是稀奇古怪的,无论是思想,还是瓶子!”

“约翰,您现在正沿着一个危险的斜坡下滑哪。您知道会滑到哪里吗?”

“酒店呗。”约翰说。

“酒店通向刑柱。”

“那是一盏灯罢了,和别的灯没什么两样,也许用这盏灯第欧根尼可能找到他要找的人呢。”

“刑柱通向绞刑架。”

“绞刑架是一个天平,这一头是一个人,另一头是整个大地。做那个人很不错。”

“绞刑架通向地狱。”

“那是一堆大火。”

“约翰,约翰,那样下场是很惨的。”

“开场好就行了。”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别说话!”副主教把一个指头按在嘴上说道,“雅克先生来了。听着,约翰,”他又小声说,“千万不要把在这里将要看到和听到的讲出去。赶快躲到这个炉子下面,不要出声。”

大学生爬到炉子底下蹲着。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妙主意。

“说真的,克洛德哥哥,给我一个弗罗林,我就不出声。”

“别说话。我答应您。”

“现在就给。”

“给你!”副主教气愤地把钱包扔给了他。约翰重新钻到炉子底下,这时,正好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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