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陈更富书记最最得意的时候,帅明递了请假报告,陈书记非常痛快地批了假。公社所在地有个火车站,去福州的火车在这里有停靠,帅明和白梦莹连表彰会都不参加,也不惊动任何人,俩人偷偷就了火车。
次挑了五天公粮,帅明得了脚伕钱三元五角,这点钱买火车票远远不够,帅明原来是想跟大家借,但白梦莹却在来公社参加汇演的前一天拿了五元给帅明。
“我去过你家,你爸把情况都告诉我了。”白梦莹“这些钱你先拿去用,你如果不愿意接受,算我借你的,以后还我就行了。”
帅明不得不接过这笔钱,因为没有钱去不了福州,他只能对白梦莹了这么一句话:“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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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文工团组织了一个很强的阵容对帅明进行面试,后来帅明才知道是王伯伯特意交代的,他对文工团团长:“梦莹了不算,你的才算数,是驴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考试的题目很简单,由帅明自选一首中外提琴曲,从头到尾演奏一遍。帅明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所有的外国提琴曲都可以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帅明便选择了“引子与幻想回旋曲”。
“引子与幻想回旋曲”是多才多艺的法国高产作曲家圣桑的作品,这首回旋曲曲调节奏分别致而富于弹性。引子部分是带有忧伤冥想的行板,进而音调像飘落的枫叶在天空中浮动,很有沙龙式的味道。中段的西班牙舞灵活流畅、妩媚动人,接着是豪华的琶音,之后是大段飞速奔驰的快弓乐段,使乐曲越往后越精彩、动人。在音乐色彩缤纷、争奇斗艳,是最能体现提琴技巧性的作品之一。
帅明选择演奏这首回旋曲也是出于能尽情展示他演奏技巧的目的,当他用娴熟的技巧演奏完这首高难度的提琴曲后,评委们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话。好一会儿,帅明才被告知他可以走了,评委则继续留在房内讨论。帅明后来才知道,评委们被他的演奏震惊了,一致给了他99分的高分,评语就是一句话:少见的提琴优秀青年演奏家。
白梦莹悄悄把评委的评价告诉了帅明,帅明自然很高兴,俩人跑到街,整整疯了一天。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帅明好象都占齐了。他有了白梦莹这个千娇百媚的女朋友,梦寐以求的部队文工团大门也正徐徐为他打开,这是帅明有生以来最为快乐的一天。和红卫兵大串联时一样,白梦莹跟着帅明坐在公交车,从始发站坐到终点站,然后再换一路车,又从始发站坐到终点站。和大串联时不一样的是帅明的注意力不在车外,他的眼睛时刻都离不开白梦莹,白梦莹也不时含情脉脉地瞥他一眼,俩人坐得很近,随着车子的颠簸,身体时常触碰到一起,每一次的触碰都使两人有着触电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