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驾驶座走下来的正是死神,他手里提溜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死神朝程瑞处瞭望一眼,长长舒了口气,不管不顾地一撒手,任由秃顶中年男人犹如软脚虾般跪伏在地,狂吐不止。
等中年人稍缓,死神又从房车里寻出一把铁锹,扔到他身边。
中年人瞧了瞧山上耸立的墓碑,好悬没有吓尿,难道死神想将他活埋?还要自己动手挖坑?
男子战战兢兢地拾起铁锹,大腿抖个不停,右手哆哆嗦嗦在胸前画着十字,嘴里低声颂念着经文,最后心一横眼一瞪,狂吼几声,竟抓着铁锹朝死神比划了两下。
也就是比划了两下而已,接着男子的身躯呈抛物线倒飞出半里地,在即将重重砸落的一瞬,黑雾接住了他。
黑雾散去,男子惊疑地将身体摸了一个遍,竟毫发无伤,还没来得及庆幸,头顶响起阵阵桀桀怪笑。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发了疯似的薅下自己硕果仅存的头发,嘴里念叨着求饶的话。
死神拎着他的后脖领,将其拖回房车边,单掌凌空一抓,甩出老远的铁锹飞回他的手心,点了点中年人的呕吐物,最后将铁锹扔到他怀里。
中年男人这才会过意,一骨碌爬起来,赶忙挖了几锹土将之掩埋。
与此同时,死神一阵捣鼓,终于展开了房车的侧门,降下阶梯,示意中年人上车。
“他该不会是。。。。。。”程瑞目睹了整个过程,若有所悟,小声嘀咕道。
“吼吼,老娘又回来啦!”林怡乐的身影倏地凭空在他眼前出现,来了个脸贴脸,吓得程瑞一机灵,直接飘出圈外。后者拍了拍胸脯,抱怨:“林仙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啧啧啧,你不瞧瞧自己这幅模样,连鬼都只算半个了!还有,我说画圈圈对你而言也就算个心理安慰吧,要是那玩意用这招吓你出圈,该当如何?”林怡乐肆无忌惮地嘲笑着程瑞,月色下,她的笑颜充满活力,给了无生气的墓地平添几分鲜活。
程瑞的嘴角扯了扯,指着斩男色圆圈问道:“您不会糊弄我的吧?实际上,它一点效果也没有?”
林怡乐跺了跺脚:“怎么可能!我画的诶!整个x国从天神到冥神,哪一个看见它不退避三舍?谁敢踏入半步!”
程瑞见她面带薄怒,自知失言,连连告罪。
林怡乐却不理睬他,反复用鞋底碾磨印记。
“您这是?”
“你倒提醒我了,它留不得,万一被哪位修道之人偶然撞见就麻烦大了!若是他偷奸耍滑,躲在里面渡劫,岂非用本尊的名头顶雷?”
程瑞的嘴角又抽了抽,敢情人家大材小用了,自己有眼无珠还好意思埋怨。他这才想起一个细节,死神瞧见法阵时有个挠头的动作,就跟马路上两车并排等红灯,人摇下窗子跟你打招呼,这时风掀开你车身上帆布一角,人家这才看清你运载的是满车z际导弹,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