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羽奉命驰援上雍、庞统负责对付东吴大军,而诸葛亮则带著天狼、地狼、神狼和鬼神四个营快马加鞭赶到江陵。
而此时的巴东郡城中益州的武将和谋士正吵成一团。
巴郡太守,头发微白的老将严颜这时跪在地上磕头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去荆州路途遥远,其间多为险酸山地,道路崎岖不平,淹没与杂草之中,极难分辨,因而粮草运送不易。况且刘备乃汉室宗亲,亲远臣而伐同姓,恐为天下人所不齿,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还请主公收回亲征之议。”
刘焉此时已是满头白发,全身就像乾枯的树枝一般,蜡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听到了严颜的话,脸sè不由有些发黑。但旁边刘焉手下的另一大将张任也跪了下来道∶“严老将军之话甚之有理,川中士兵久未经cāo练,而荆州军则一直跟曹cāo的jīng锐屡屡抗衡,战力过人。而且荆州军一直对我军十分友善,反倒是汉中张鲁先是背叛了主公拥兵自立,後又屡次犯我州县,若乘此时益州虚空之际派兵偷袭,我等归无家矣,此方乃我蜀军之心腹之患,不可不除┅”
张任还想再说,旁边二公子刘瑁猛的一掌拍在案几上站了起来,“无须多言,此次乃是奉圣旨而行,刘备藐视君上。拥兵自重,焉能不伐。至於张鲁,他此时正在上雍苦战,焉能分身两地,断我归路此等误国之言,勿要多说。”
此时刘焉左右为难,心中颇为犹豫。一方面他想保全自已仁义君子的名声,另一方面此次三路大军围攻荆州。荆州想必难脱大难,若能将荆州富饶地土地纳入手中。对自已无疑是重要的一步,但手下信任的几员将领都一起反对,又让刘焉有些拿不定主意。”
刘瑁这时大声的对刘焉道∶“父亲,我已经命人打探清楚。孙策和张鲁两军攻势凶猛,刘备的荆州军大都被缠在上雍和江夏两地,江陵只有两万刘备军,江陵郡乃荆州钱粮之所在,只要我们拿下了江陵郡,到时南可攻掠荆南四郡,北可出兵襄阳,逐鹿中原。”说著刘瑁眼中不觉露出贪婪的光芒。
刘焉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定神道∶“我意已决,发兵荆州。”
张任和严颜还想再说,刘焉作出了一个阻止的动作道∶“两位将军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我决定,让严老将军镇守巴东,筹办粮草,张任将军率所部兵马镇守萌荫关以防张鲁。”知道刘焉是有意调开自已二人,严颜和张任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眼神黯然。
旁边突然一个年轻书生站出来道∶“既然主公决定讨伐刘备,还请派轻骑直袭襄阳,尽虏荆州军将领家眷老小,则荆州军必定军心大乱,如此荆州一战可定矣。”刘焉视之乃手下从事法正,法孝直。
刘焉身侧的别架黄权立刻反对道∶“襄阳乃刘备都城所在,必然重兵防守,而且一旦攻打襄阳必然令刘备军舍张鲁和孙策军全力回援,这样我军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而江陵只有两万守军,我大军可以轻易攻下。攻打襄阳难,攻打江陵易,舍易行难,智者所不取。”
刘焉额头上的皱纹堆在一起∶“孝直的计策颇为jīng妙,但我军有十万大军,大可稳中求胜。攻打江陵是早就定好的策略,打下江陵後可以获得我军最需要的钱粮,这样我军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我还觉得此计较好。”法正听了脸sè灰暗,默然无语退了下去。
一个月後,江陵城府。
诸葛亮正听著一副围棋的残局若有所思,突然一白一黑两个人影走了进来,赫然是赵云和张飞。
诸葛亮依旧盯著棋局微微笑道∶“今rì收获如何?”
赵云这时恭敬的道∶“刘焉的大军已经过了西陵,今rì又shè死了一百四十多个,还擒获了一小队斥侯,刘焉军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我们的疲敌之计起作用了。”
张飞这时放开他的大嗓门道∶“军师,陆小子已经把张鲁给捻回去了,庞统那家伙也火烧了东吴的战船,还差点抓住孙策,就我们每天都只会偷偷摸摸的放几苹冷箭,我老张一点神都提不起来。”
诸葛亮好像脸上永远都挂著那淡淡的笑容,此时向张飞笑道∶“有你发挥的机会,就是这几天吧。”说著诸葛亮抬头看了看天sè,天依旧灰蒙蒙的,飘著小雨。
此时正是梅雨季节,天空下著微微的小雨,打在身上依然十分寒冷。
刘焉的十万大军走在泥泞的山路上,高一脚,低一脚的,很多士兵的脚都被泡烂了。而此时刘焉正坐在舒适的马车上,但他的心情糟透了。
这些天来,路上不断有小股的士兵sāo扰自已的大军,他们统在暗处shè冷箭,一旦发现他们,他们就会骑上马跑掉,特别是在夜里,这样的行为更是猖狂,任何举著火把的士兵都是他们shè击的对象,所以大军不得不天没黑就扎营下寨,严密防守,而等到天光大亮才会上路。就这样,十万大军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
而此时从巴东出来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八万人,不断有人被偷袭的骑兵shè死,不断有逃兵从营中逃走,而且疾病也开始在军中蔓延,军中的士气一落千丈。
现在刘焉军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进,大军士气低落,未战已败,连自已也没有信心凭这样的部队打败荆州军;退,大军空费粮草,却无功而返,自已又不甘心。当初真应该听严颜他们的话┅┅
终於找到一片地势平坦的山谷,刘焉立刻命人安营扎寨,可以安心休息一晚了,烦人的事明天再想。
半夜里。这沉浸在睡梦中的刘焉军突然被一阵金鼓声吵醒,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千军万马袭来一般,刘焉忙披挂好身上的铠甲,提著自已的宝剑朝外走去,只见大营中乱成一片。将士正手忙脚乱的从营帐里跑出来。
刘焉连忙让手下将领集合队伍。好半天,营中将领终於将队伍整好,但袭营的敌军依旧不见踪影,只有满天的喊杀声和锣鼓声,过了好一会,喊杀声和锣鼓声都小了下去,袭营的敌军还没有看到一人。
刘焉只好叫手下众将解散士兵,士兵不由嘴中振振有词的回去睡觉去了。
然而正当他们再次进入梦乡之际。又是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几乎是条件反shè式的,所有士兵从营中跑了出来,但他们依旧没有看到一个敌人的影子。
就这样,整个晚上都在上演著同一场戏,渐渐有些聪明的士兵不在从营帐里跑出来,而是捂住耳朵继续大睡。
人的模仿能力是很强的,在那天以後的连续几个晚上。都只有喊杀声和锣鼓声,而没有一个刘备军士兵的人影。於是,大批的士兵在喊杀声响起的时候可以做到面不改sè,心不惧跳的继续睡大觉。到最後连刘焉也不起来了,手下的将领自然没有人会傻傻的再爬起来,也许他们认定了这是刘备军的疲敌之计。
这一天晚上,夜s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浓浓的黑雾笼罩了整个山谷,真是个好的月黑杀人夜。天上的月亮也配合的统进了云里,那每天的喊杀声和锣鼓声再次响起。刘焉军的大营内依旧是一片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站岗的哨兵在零星的火把下打著瞌睡。没有人注意那震天的喊杀声下掩藏著轰鸣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