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喊声望去,只见江中心有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在水中挣扎着,落水的人每当头露出水面的时候就使劲的高呼两声。
根本就用不着长士青吩咐,只见李俊等三个小家伙早就像箭一样跃入水中,瞬间就已经游到了落水人的身旁。一会的功夫,三个人连拉带托将落水的人救到长士青他们的船边,大家七手八脚将落水的人拉到船上。没有想到,原来落水的竟然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被绑着的。
“这不是那个波斯摩尼教的教主和她的侍女满月吗!”等大家将落水的人接过来一看,长士青不禁惊呼起来。原来被绑着的竟然是波斯摩尼教教主爱依达,而那个一直呼喊救命的是她的侍女满月。
由于两人落水时间太长,爱依达可能喝了过多的水,已经失去了知觉。大家也就顾不得追究什么,赶快动手救人。对于这一套,李俊、童威、童猛应该是最有经验的,自然先是将对方成脚高头低的姿态放好,让她们先将水吐出来。不过这次看起来却不怎么见效,虽然姑娘水吐了不少,但是仍然没有呼吸的迹象,最后好像连心跳都没有了。以长士青的功力和本事,即使像阿紫那样使出龟息功他都能探查得出来,这个小姑娘显然不是故意假装的。
危机之间,为了救人一命,长士青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和其他不便了,直接一把抓住她的双脚提起,让她成倒立姿态拍打她的后背,让她将喝进的水尽快倒出来,接着平放在船板上,按照后世的急救方式,挤压她的胸部,并每按四下,就让她的那个侍女捏住对方的鼻子,向这个女教主的嘴里吹气,算是两个人合作为这个女人做人工呼吸罢了!忙活了好一阵,小姑娘才终于又有了心跳和呼吸。长士青不敢掉以轻心,又用双手贴住她的背部,给她输入一丝真气,小姑娘原来蜡黄蜡黄的小脸慢慢地有了点颜色,接着樱唔一声,睁开了双眼。
经过旁边的那个叫满月的侍女的解释,大家才终于了解了真相。原来爱依达回到船上后,详细叙述了在长士青这边发生的一切,当她说道有关圣火令和乾坤大挪移之间的关系时,立即引起了摩尼教总护法、左右祭司的一片指责声。原来这是波斯摩尼教的最高机密,只有该教的最高层才知道,即使是中土摩尼教的教主都不知道。也正是因此,中途摩尼教的教主也只是修炼乾坤大挪移,对于圣火令上的武功最多是一知半解,有的干脆不予修炼。这个艾依达由于涉世太浅,竟然在长士青的诱导下,不自觉地讲了出来,自然是犯了波斯摩尼教的大忌,他们三人一商量,就决定对她处以该教最严厉的处罚,抛入水中淹死。
原来所谓波斯摩尼教的教主,主要是个荣誉性的职位,在一些宗教仪式上出出面而已。教内真正的实权掌握在总护法和左右祭司的手里,重大决定也由他们做出,教主则习惯上选择年轻的少女担任,有的更是从小就被选作圣女,完全不准涉入尘世并保持童真,以符合圣洁的本义。当然了,这样做也是为了便于控制和操纵。一旦需要,则作为被牺牲的对象。这倒与中途摩尼教教主的地位大大不同。所以当长士青提出暂时扣押他们的教主时,那个纳多利才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现在既然有了这个借口,同时也为了掩盖自己这次行动的失败和损兵折将,他们决定更换教主,把小姑娘当成替罪羊,杀一儆百,以维持教内的团结和他们自己的声望。就这样爱依达被捆绑住扔进江中,大船扬长而去。只有那个侍女满月因为救主心切,也跟着跳了下来,靠着自己勉强还可以的水性,拖延了一时,这才为爱依达的获救争取了一点时间。
听到波斯摩尼教教主的悲惨遭遇,大家自是一阵唏嘘,尤其是那些女人,最容易被人勾起同情心,没有几句话就一个个把爱依达当成了关怀的对象,一副联合起来要保护弱者的样子,开始把长士青当成了共同的公关对象。尽管长士青不相信一个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设计这样一个局,但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为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依照他的意思,既然将人救了过来,等她们恢复以后,就让她们走路好了。没有想到的是,不仅这两个女人以无处可去的借口要跟着众人,连自己的那些女人们也都站在了她们的一边。这种事,当着人家的面长士青也不便直接说,因此只有暂时答应她们,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人多了,长士青的话却少了起来,因为现在已经有了外人。诸女本来就是一大台戏,再加上爱依达主仆二人,就更加热闹了。好歹有了李俊等三个徒弟,王语嫣、林如兰等人也有了点事做,帮着长士青教徒弟来着。其他的人等则基本上是无所事事。无聊之极,在路过庐州的时候,长士青特意停了一天,大家好好逛了一阵,晚上他则光顾了两家为富不仁的富商和贪官家,搞了近八十万两银票和近千两黄金,这也算是额外收获吧!毕竟自己是打算到北方搞一块地方的,没有钱怎么能行?一路之上,长士青自然和在家里一样,轮流在诸女之间徘徊,倒也不显得多么辛苦。
终于快要进入后世河南的地界了。众人或车或马,有得还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徐徐而行。虽然主要人等还是女扮男装的,连长士青也被化了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中年员外,甚至还留着一撮小胡子,非常有贵人气。只有爱依达主仆二人,还有后来多出来的那个小阿紫则是女人打扮。李俊、童威、童猛自然好像书童一样,除了练功之外,就是听各位师娘的吩咐,忙得不亦乐乎。令人感到高兴的是,或者是因为这次人多势众,或者是什么缘由,路上竟然出奇的平静。然而好运不长,就在他们快要进入河南时,终于又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要说这个麻烦还是与自己刚收的三个徒弟有关。这三个小子,还是年轻气盛,整天练功还要加上很多的苦力活都不能使他们安省一些,竟然还在路上惹事,当然也说不上是惹事,说到底是江湖人的本性在作怪吧!
这天天近中午的时候,天气相当的炎热,初夏的天气把人烤的喘不过气来。众人赶路太久,决定在一片柳树林下休息一会。
刚坐了不大一会,对面来了一批贩马的商客。在宋代,马匹的贩卖和交易也是受到严密控制的,尤其是军马更是非常奇缺。所以,这些贩马的队伍也和贩私盐的家伙一样,都属于**生意,干这些营生的都是些身居武功的亡命之徒。因此,当大家看到这些人都身揣利刃也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话不投机,又都不想生事,所以自然双方连招呼都不打,各自靠着林子一边乘凉,只要是天太热了,大家才凑在了一起,人在途中,相互方便就是了。
偏偏这时李俊突发奇想,提出要给几位女士买几匹好马,这到引起了长士青的兴趣。不错,既然这帮人是贩马的,自己买上几匹也不错,说不定还能便宜点,甚至和他们建立起一种联系,为自己将来提供马匹也不错!谁知道,问题总是在你有所求的时候才出现。当李俊到前面跟人家交涉时,不知是对方感觉到他长得太小,不太严肃的缘故还是其他,对方竟然一口拒绝,而且也不多解释,只是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说出“不买!不买!不卖!”六个字。
“这倒奇怪了!你们既然是贩马的,有人要买,价钱由你们喊,为什么就不买呢?”李俊、童威、童猛本来就是混混出身,遇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当然不肯罢休。三言两语之间,双方就开始争执起来。那些成年人也还罢了,只是一味态度坚决不同意就是了,倒是有个同样是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也是年少气盛,挽起袖子就要和李俊干仗。长士青也有意想看看这几个小子这些天练功练得如何了,所以也不制止,看看他们到底比试的结果会怎样。众女和阿紫自然开始起哄,有热闹看,这些丫头才不会消停呢!
双方开始动手,看出来对方出场的那个小伙子也是个练家子,身手矫健,颇有名家之风。但是说到天也就是一些外加横练类的散打擒拿手的套路,只是一副不要命的气势令人感到耳目一新。
“建康府石家的开碑裂石手招式确实够精妙,只是少年力道有嫌不足。李俊招式虽然不如他,但是胜在内力修炼要好过他,虽然胜不了但是也不会败。如果李俊的五虎断门刀刀法或者如兰姐姐的枪法练好了的话,他们石家的回旋刀刀法就未必能够占上风了!”这边的王语嫣还是老样子,在做着场外评论,即使对这些刚入道的雏也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边还没有说完,只见本来就占上风却未能完获胜的那个少年,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短刀来,恨恨地向李俊斩去,一副不杀掉李俊绝不罢休的样子,赤手空拳的李俊自然不敌,连连后退。长士青真有点看不过去了,突然弹出一缕之风,小伙子的短刀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这才抽身退回,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着这一边。
“我说你这个小兄弟干嘛这样狠毒,你们发生点争执了,大家动手打上一架也无所谓,干嘛一上来就要跟人拼命!如果你们就是不想和我们做生意,我们也不能勉强,犯不着这样以命相搏吧!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长士青突然决定教训他们几句,这些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
“既然出手就要拼命,不然还怎么对得起我拼命三郎的绰号?”对方那个青年一副不以为然地说道。
“拼命三郎石秀!”长青突然嘴里迸出了这几个字。联系起王语嫣讲的什么石家的武功,长士青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人名来,这才脱口而出。
“怎么?你竟然知道我的绰号?你是什么人?”对方这时才有点惊讶地问到。
根本就不用长士青回答,再说他也不打算回答,何况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从水浒传上知道的吧!当然主要的原因是已经有解围的了。因为,不光是长士青看上了他们这群足有150匹的好马了,还有人早就惦记着呢!
“这批贩马的朋友,你们已经被咱们包围了!留下马匹,咱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再或者你们干脆加入咱们淮西王大麻子的忠义军,一起替天行道,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两条路任你们选!”只见四周突然出现了大约2百人的队伍,前面的人张弓搭箭,后面的人则持枪横刀,把这批贩马的家伙团团围住,一个显然是头领的粗壮的家伙开口叫道。怪就怪这个李俊多事,没有来得及撤退,结果连长士青和他本人也陷入包围中。
“我说这位好汉,我们两个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我们也想买他们两匹马代步,结果人家根本就不买,所以才起了争执,由两个半大小子动起手来!想来你们也看见了!你看你们商量你们的事,让我们先出去,我保证两不想帮,决不干涉此事!行不行?”事到如今,长士青自然不想与他们动手,谁让自己带了那么多的女人呢!其中还有功夫不怎么样的人,与这大批土匪遭遇,万一受伤,岂不后悔莫及!
“你先不要动!我们先解决马匹的问题!至于你们一会再说!”对方竟然不为所动。
“我说王大当家的,你们不是号称忠义军,宣称替天行道吗?我们这些马匹可都是建康府里有人专门订购的,如果给了你们,我们回去该怎样交代?过路费我们兄弟愿意缴纳,只希望大王能放我们一条生路!”终于有人出头了,说话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手持一把单刀横在胸前,显然身居不俗的武功。
“我说各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各位身手不错,但是你们十来个人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咱们这几百人的队伍,抵抗是徒劳的。还是那句话,留下马匹,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或着干脆加入咱们!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否则咱们也只能不客气了!”那位自称王大麻子的家伙显然不吃这一套。
“叔叔不能答应他们,丢了马匹,反正咱们也就全完了,不如干脆跟他们拼了!”刚才和李俊交手的那个小子看来不是个善茬,不知何时又拿了一把单刀,跃跃欲试,准备动手拼命的样子。难道真是梁山好汉中的拼命三郎石秀?虽然年纪还小,神情倒是有几分相像。
“等等!等等!我们既不是生意人,更不是贪官污吏,无钱无势,只是路过的行人,准备到南京应天府走亲戚的!你们双方真的交起手来,我们夹在中间岂不殃及池鱼?我看这位王大当家的,你们号称忠义军,又主张替天行道,应该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就让我们先出去好了!我和家人一定会对你们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的!”长士青又是高帽子,又是软语相求,希望这个家伙能放自己一码,至少和自己的人站在一起,以便保护。
“别啰嗦了,老子这次专门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一百多匹好马,都跟踪了好几天了才找到机会。至于你们先不要着急,等老子解决了马的问题再处理你们。看你们这么多人,还是个员外打扮,而且还有三个姑娘,肯定是大家族来的,包裹里的金银应该不少吧!金银留下,女人留下,我就考虑放你们走!”那个麻子脸领头的竟然狮子大开口,连长士青也给算计上了。
“我说龙头大王,咱们这样随意抢劫恐怕有违咱们盗亦有道的宗旨,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咱们这次专门把马搞回去就得了?一个16-7岁的年轻后生不知何故竟然向王大麻子提出了建议。看来哪里都有不错的人,包括土匪里面。
“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这又不是在咱们的地盘上,离开淮西那么远,吃他一口,也不算是窝边草,有什么关系?”王大麻子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
“我说大王,这是原则,我们要想发展壮大,要想与一般的土匪不一样就要说到做到,马匹要征用也就罢了,谁让我们需要马,非贪官污吏,非奸商恶霸,最好不发财为好!”小家伙还是再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不知何故,这小子不仅很有主见,而且还对领头的大王丝毫不惧。
“我说王庆,你不要犟了,现在我可是咱们这里的大王,你有意见等将来你当了家再说。不是看在你过世的爹的份上,我早就揍你小子了!好了!别啰嗦了,既然对方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兄弟们!准备放箭!”王大麻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抬起手掌,开始发号施令。
“王大当家的你先等等!我说这位姓石的头人,看来你们今天很难善了了,常言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将马给了他们,买个平安!以后再慢慢赚回来就是了,何苦要在这里把命也给搭上呢!”长士青突然决定当个中间人了,只要双方不动手就行,他可真的不想在乱箭中东躲西藏。
“你说的倒好听,丢了马匹,不要说我们跟下家无法交代,我们的整个身家也就没了,留一条命又有何用?”姓石的大汉显然也不想放弃。
“我说你们真是笨蛋,不把他们放进来,你们还不都会成为人家的箭靶子,被人射成筛子了!”这帮笨蛋,这点心计都没有,还出来贩马呢,真不知道以前是怎样混过来的?长士青一面用传音入密向那个家伙传话,一面抱拳给那帮土匪做起了工作。
“我说王大当家的!你看对方也不想罢手!如果你们真的用箭强攻,你们想要的马匹也势必会受伤,也是得不偿失。不如你们双方真刀实枪地打一场,凭实力定输赢,谁赢了谁说了算不是很好?”长士青想让他们有点顾忌,既然想得到马匹,最好不用箭攻。
果然,这一搅和还真有用,土匪一方面也意识到了,如果用箭进攻虽然比较容易得手,但是自己一方的主要目标------马匹恐怕也剩的不多了。而马贩子一方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一方如果与这些土匪对抗,唯一的结局就是人财两空,输个精光。
“我说王大当家的,你们得说话算话?如果我们将马匹留给你们,你们真的能够将我们放了?”那位领头的姓石的伙计看来也有了计较,准备把对手放进来了。想想看,只要他们进来了,短兵相接,问题也就好办了!说不定还能逮几个人质呢!毕竟他们认为自己这帮人手上的功夫绝不比那帮土匪们差。
“这位头人还是识时务的,这就对了!不过,你们得按照我的要求,松开马匹,自己走出来,我们跟你们让开一个通道,保证绝不伤害你们就是!”这个王大麻子,果然够狡猾的,竟然有这种预防措施。
“王大当家也太小看我们了,你自己保险了又保险,让我们放弃马匹的掩护,难道当我们是傻子!除非你下令他们将弓箭放下,派人来接,其他的就免谈吧!大不了鱼死网破!”马贩子一方也是久经江湖,当然不会如此容易上当。争来争去,还是不得要领。
“弓箭手围住了,不要放走一人,其他的人给我进攻,杀了他们,抢过马匹来!”王大麻子终于不再罗嗦了!一声令下,众匪徒各持刀枪开始向马贩子们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