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到是肯下功夫,如此看重老子!”长士青这声暗骂还没有完,就已经落到了陷阱的底部。这帮孙子也真够花功夫的,正个陷阱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足有数丈深。亏得是在这西北的干燥之地,又是那些干燥的黄土,不然的话,不要说积水了,就是正常情况下,也早就塌了。
顾不得再有何想法,甫一落地,长士青立即就是双足一顿,就想跃上去。这几丈深的陷阱对付一般的武林人士当然足够,但对长士青来说还欠点火候,所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要冲出来,以摆脱这一被动局面。
遗憾的是,对方已经考虑到了这样一点了。只见片刻之间,就有一个巨大的、用原木交叉做成的盖子将陷阱盖了起来。原木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尖刺,显然就是防备有武功极高的人试图跳出陷阱的。不光这样,陷阱口周围显然也有士卒张弓以待。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对落入陷阱的人心有余悸,或许是有什么更深一层的想法,他们竟然没有立即做出进一步攻击行动。
事已至此,长士青也放弃了立即冲出去的企图,对方既然有防备,硬冲当然不是好办法。
还好这些家伙没有在陷井底部装上机关,还好他们没有立即再做进一步的攻击行动,除了在顶部马上盖上带有尖刺的盖子之外,就是在上面等待了。落到陷阱底部的长士青明显地感到,他们仍然在如临大敌般地监视着先井口,以严防他突然冲出来。尽管他们挖的够深了,按照常理,这样做已经基本上实属多余。
盘坐在陷阱内,他先是严防对方进一步攻击行动,等到呆了半天也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进一步行动之后,他也开始平静下来。非常清楚,既然对方早有准备,现在马上就想办法突出去的不是没有可能,但显然不是上策。不妨假装受伤乃至丧失了活动能力,等他们捞自己时再作打算。不是有一种将计就计的说法吗,既然现在已经在走麦城了,索性彻底走一回。这帮家伙想与自己比耐心,那才真是鲁班门前耍大斧。想当年自己在山谷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不在话下,不要说这几天了。何况现在还明明知道上面有敌人呢!只是想到木婉清她们现在是身陷囹圄,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实际上,面对这种结局,长士青要想不束手就擒只有两种出路,一是等他们进一步攻击的时候利用短兵相接的机会突然出手,争取跳出去再想办法。毕竟他们除了用水攻、火攻、再就是用箭镞,最后也就是用土埋了,这些措施虽然难对付,但是以长士青的功力,也不能说是没有办法,反正只要用先天罡气护住要害,逐渐接近洞口,胜算就更大得多了;第二就是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用自己的另外一个杀手锏六脉神剑将盖住洞口的元木击碎,冲出去就是。只是这样做的时候,最好是等他们全部撤离后再进行,不是长士青有意藏私,实在是这种极端变态的武功一旦暴露了,让他们有所防备,以后用起来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长士青现在这样考虑还是有点晚了,毕竟他刚才轰出的那一掌已经多少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这也是导致他后来多受了好几天罪的直接原因,否则上面的人在确认后面再没有追兵后,也许早就开始捞他了。
到底是什么人会算计自己?长士青陷入了迷茫之中。
不是说这次被伏击的手段比那次在山东到河北路上被伏击时有多高明,也不是说对手有多厉害,部署有多奇妙,但偏偏自己就中招了。怪就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竟然在阴沟里翻船。原以为自从自己的功力再获突破后,普天之下已再无对手,至于一些阴谋诡计和手段,对自己这个一直非常自负、暗地里自誉为不逊于陈平的人物也不会有多大效用,没想到过分自负和轻敌必然带来失败和屈辱,被击倒和射杀的总是那些认为自己万无一失的人。
当然了,对方的计划也有可取之处,他们根本就没有直接监视或者攻击自己,那样的话,长士青也会更警觉一些,相反他却假装成刺客被皇宫侍卫们追赶,肯定是有意向长士青宣布有可能是自己的同盟者,这两个没想到和大意最终共同让自己又一次当了会捕蝉的螳螂,让他背后的黄雀得意了一番,也最终导致了这一悲惨的结局。
对于长士青来说,最后还有更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西夏这样的偏远之地,竟然有人不仅将五行八卦研究的如此透彻,而且还加了变化和辅助措施,硬是让自己在根本没有想到的地方跌入陷阱。
现在考虑这些显然已经于事无补。不过他确实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先是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乃至下山来发生的一切在自己的头脑里全部过滤了一遍,接着又把自己在西夏的敌人好好地想了又想,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想想看,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呢?自己第二次夜探皇宫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跟踪和发现。虽然在听到有刺客那些乱哄哄地叫喊时,长士青被吓了一跳,但是在他看来最多是对方无意中偶然发现的他,绝对不可能有人有这样的功力和目力。要知道,如果长士青这样的人连有人盯梢都发现不了,连潜伏在皇宫内都会让人发现,那他干脆就不要再混下去了,回家抱孩子算了!
如果按照这一思路,那么很可能是误打误撞。换句话说,那个被当成刺客的人也和他一样是去皇宫探听消息的,由于功力欠缺,被人发现。不然不仅不能解释那些皇宫的侍卫和武林好手不辞劳苦地追了几十里路,而且也不能解释他们何故要在树林里埋伏重兵这一事实。毕竟,要对付长士青一个人如此大动干戈,兴师动众简直不可想象。要知道,长士青虽然在宋地赫赫有名,但是在西夏这一个偏远小国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合理的解释是,这些家伙如此兴师动众是想把那些一品堂的好手一网打尽,彻底消弱皇室的力量。他们在这里伏有重兵,而且这样的陷阱也显然也不止一处。
看来,这小小的西夏也非清静之地,皇室内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天下皆然,权力这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他让人变成魔鬼,变得冷血。
果真如此,一切就好办得多了!只要咱有耐心,等他们捞出自己时好好地和他们解释一通,也许兵不血刃就可以轻松脱身。到时再顺便打听些消息,虽然耽误几天,倒也不算太过晦气。实在不行,到时再杀出一条血路就是。想到这里,长士青心里开始宽慰起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出路总会有的。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为何还没有进一步动作呢?难道是因为大批一品堂的好手退了回去,只有自己一人,他们根本就不再重视,索性让自己自生自灭?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何故还要盖上防止自己跃出陷阱的盖子,而且还派人强弓硬弩把守陷阱的出口?谁会如此重视自己,举轻若重呢?
长士青的头有点大了,这一切实在有点出人意料。也许,绝非这么简单。如果不是自己上面想到的,那么又会是其他什么原因?难道这一切都是精密策划和布下的局?
按照第二种思路推演下去,主谋又会是谁呢?如,真有人要算计自己,那么他们是为了什么?毕竟在西夏他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相识,更没有仇人,不论对谁都构不成威胁。除了、除了那个李秋水。
对!肯定是她!这样一想,一切似乎就合情合理了!难怪呢!原来又是这个家伙在作怪。
妈的!肯定是这个老妖婆,长士青有点后悔自己当时一念之仁放了她一码,现在反而遭到了她的算计,真是后悔莫及。自己错就错在了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总是这样妇人之仁。丝毫没有考虑到像李秋水这样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变成正人君子呢?以她的刻薄和有仇必报的本性,以她的奸诈和冷血加上骇人的心机,不对付长士青那才是怪事呢!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是确认无疑。从这一切部署的巧妙和工于心计来看,也只有这个家伙才有这种本事和可能,既能调动大批军卒和武林好手,又要与皇宫的守卫配合,演了这一出绝妙的双簧,还找了一个轻功如此高超的诱饵。最重要的是,她有复仇的动机,更了解长士青的身份和能力,知己知彼。所以她才不是采取直接监视和攻击长士青的方法,而是假扮刺客,搞得一切好像是在误打误撞,让长士青放弃了一切疑虑,毫无顾忌的追了上来,甚至还幻想着与这个诱饵成为同盟者呢!她一定是早就算准了长士青肯定会再次到皇宫进行探查,也算准了长士青会跟着那些侍卫对这个假刺客进行追踪,所以特意让皇宫的追兵虚张声势地追了半天后全部退了回去,这一切显然就是在唱双簧!
佐证这一想法的还有下面发生的一切。按说,看到长士青中招,他们应该立即赶来抓获自己的猎物才是。不知何故,这些家伙除了留了足够的人手在上面严密监视陷阱的出口之外,根本就不上前来打捞猎物,相反好像是担心长士青会反击似的,静静地待在上面,守株待兔。那意思显然是要等到长士青奄奄一息时再动手,以免功亏一篑。如此看得起长士青,也只有李秋水能够做到,毕竟也只有她才对长士青如此忌惮。换做别人,他们早就迫不及待了。
谢天谢地!李秋水还是没有沉底了解长士青的底细,嘀咕了长士青的潜力和能力。否则也不会这样不进一步攻击了。真要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越是这样,长士青越是确认着自己的想法。不过有一点他是想明白了,反正这个老妖婆是不会让自己就这样在陷阱里自生自灭的。她一定会等到长士青奄奄一息的时候将他拉出去,好好炮制一番,出出她心中的恶气。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家伙,就这样让对手轻易地死去绝不是她的目的,无崖子就是最好的例证,何况是长士青呢!
自己一定还有机会。所以自己不立即强行突围的决定是对的,既不用引来不必要的伤害,鱼死网破,也不用担心她会进一步行动,耐心等着就是。反正只要和老妖婆接上火了,就不愁干不住她。
终于彻底想通了,长士青干脆静下心来,开始专心修炼。
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音信。第四天也过去了,还是一切照旧,这个家伙还真有耐心。长士青在陷阱里,周围一片昏暗,本来根本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只是从洞口漏尽的阳光出现的次数大约计算出来过了多长的时间。到最后,他干脆不再理会了,反正凭自己的听觉和感知知道上面还有人把守就是了。他自己干脆将功力发挥到了极限,进入自身修炼的最高境界灵魂出窍。因为他不仅需要保持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更需要让对方相信自己已经进入最后关头,甚至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老妖婆!你根本就不知道老子的真正本事,这次一定让你吃一次大亏。长士青一面寻思着,一面将自己的神识提出躯体,飘向了洞口。李秋水做梦也不会相信,长士青的功力早已经突破天人合一,达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地界。一旦灵魂脱壳,那可要比所谓的龟息功不知高深多少倍。不要说是七八天不吃不喝,半个月二十天不吃不喝都不成问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神仙食气,反正即使是一个月后,让他对付陷阱上面的那些喽啰和武林人士都不成问题。
发现了上面的人手显然撤去了不少,只是没有发现他熟悉李秋水,也没有其他熟悉的面孔,长士青有点失望,但也无可奈何。他不想再走远了,毕竟这些家伙随时都有可能打捞自己,他要守在自己躯体的周围,随时恢复自己的神识才行。所以只能忍受这种孤独和寂寞,乖乖地呆在陷阱里面了。
又是三天过去了,按照日出日落计算,长士青在陷阱里待了已经足有七天了。按照通常的思路,这时的长士青最多也就剩下了半条命,如果不是已经死亡了的话。即使这样也是考虑到他内功深湛,能够比常人坚持更多的日子这一因素。
终于等到解开谜底的日子了,长士青心情变得更平静了。只要上去了,与他们接上了火,就不怕弄不清真相。
有人下来了!显然是两个一般的兵卒来探查长士青情况的。这个时候,只要他们不攻击自己,长士青决定索性演到底了。不能暴露,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他们发现长士青确实已经几乎奄奄一息的时候,两个家伙也开始放下心来。按照上面的部署,将长士青捆得像个粽子一样拉了出来。
等到逐渐适应了上面的一切,长士青慢慢地睁开眼来。果然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这里现在也就百十来人,除了几个属于外加横练的二三流好手外,大多数是一些粗壮的兵士。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其中竟然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更不要说是李秋水了。
长士青本来是想马上动手的,但当他看到眼前这种形势,特别是发现这些家伙竟然将他捆了又捆,搞得像个粽子一样,他开始慢慢地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
想想看,自己突然发动除了这百十来个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很显然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大的角色,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机密,也逼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如果一股脑杀了,自己就仍然无法和李秋水接上火,不但这好几天的罪白受了,最重要的是救出木婉清她们的大事也会给耽误了。
另外还有一点,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李秋水所为,那么她应该知道对付像长士青这样的人,绳子也好、牛筋也罢说穿了都是些摆设,不论他们如何捆来捆去也不起任何作用,聪明如李秋水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想不到。那么何苦要这样多此一举!搞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本身就暴露出了问题,除非长士青一开始就是错的,也就是说算计他的是另有其人。
所以现在还是要继续装孙子,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既然都装了这么多天,也不在意再多装这一刻。
“我说小子们!你们算计大爷这么多天了!难道就不知道先给大爷弄点水喝,给点吃的,不行弄点酒喝也行!总不能就这样让你大爷继续饿着吧!”长士青既然决定继续装傻,当然停止了动手的打算,换了另外一个策略。
“我说小子!你都成了老子的阶下囚了,还老子长老字短的充大爷呢!你以为这还是在你一品堂吗?给你点吃的、喝的都没有问题,你倒是告诉老子你姓啥名谁?”一个领头摸样的人上来回答道。
“我说你这家伙,即使是你的阶下囚,你也该给点吃的吧!难道你想让老子饿死,又或者要我自己动手去抢不成?”既然要装傻,长士青虽然不会这样轻易出手,但是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点不合时宜。
“好了!好了!给他喝点水!你小子也不要嘴硬,说不说在你,反正我们的任务是把你押到主人那里!剩下的自然由上司处理!”那个领头的家伙除了吩咐手下给长士青喝了几口水并喂了点东西之后,竟然也不再多说话了。
“其实,你们不用着急,想知道我是谁也不难!不过,你不是说我是一品堂的吗?既然这么自信,又何必多次一问?要说我还真不明白了,你们难道不是李元昊子孙的臣民吗?为什么要打一品堂的注意?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既然您对方不主动说话,长士青就开口问了。反正从表面上看,他在喝了几口水后,自己也精神了不少。既然对方在装糊涂,自己干脆也将错就错,到最后谁套出谁的话还在两可呢!
“你不用套老子的话了!一切等见了我们的主人再说!”对方又抛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住嘴了。
好歹他们对长士青还算客气!可能是考虑到长士青除了刚才吃喝了点外,已经好几天水米没有沾牙,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竟然让长士青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大车。只是有一点令人感到不快,不仅整个的车被封的严严实实的,连长士青的双眼也被蒙了起来,怎么感觉都有点像是被土匪绑票的感觉。长士青心里有点发毛了,不怕与正人君子打交道,怕就怕遇到小人。这些家伙行事方式竟然跟土匪一样,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自己需要更加谨慎才行。
“你是何人?在一品堂有名有姓的高手里面,好像没有阁下这一位吧?难道是新人不成?可是看你的身手恐怕连一品堂的段延庆也未必是对手吧!”这长士青眼上的黑布刚被拿下,眼睛还没有适应屋里的光亮呢,冷不防耳边就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长士青没有立即回答刚才的问话,而是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原来他是在一间牢房里,身上的绳子没有解,而且还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面前站着一个精瘦的汉子,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不用说,刚才的话就是他问的。
“我说你们也真是够可以的!对付一品堂就是对付朝廷,这可是谋反叛逆、株连九族的大罪。虽说在你们西夏这也许不算是什么大事,从来都是司空见惯,但还是非同小可,你们就不怕朝廷的报复?”既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长士青干脆顾左右而言他。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路数,万一真是李秋水主谋的,都这么说了,看你还不露面!
“你小子用不着在这里当说客了,不是主人看你身手不错,有令暂时留你几天,说不定你早就成了刀下鬼了。至于你说造反什么的,你也不用吓唬我,老子可不是被吓唬大的。用不了多少天,谁为王寇还在两说呢!”没想到,这小子的城府也挺深,长士青问了半天,他也就这样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
“好了!既然说到了你们的主人!我都被你们给弄到这里来了,你们主人也该露面了吧!我想你们费了这么半天劲,不会就这样为了关着我吧!不客气的说,你的级别虽然不低,但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你最好让你们主人直接出来,老子可没有多少耐心,不想在这里和你们多费口舌,更不想耽误时间!”
长士青突然变了口气,既然现在都弄不清他们是谁,索性激怒他们,大不了提前动手。
“你小子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你以为进了一品堂就一定是好汉吗!你也不想想,我家主人是何等身份,是你这样的小角色想见就见的吗!你乖乖地给我交代,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是主人有令,要从你嘴里得到重要的消息,老子黑鹰现在就教训教训你!让你也知道天外有天!”对方显然被长士青的话激怒了,双眼一瞪,精光突放。不过,也这是那么一下马上就又恢复了平静,看来修养还不错。
“原来你叫黑鹰,看来长的也不是太黑呀!既然你不想叫你主人出来,我也不给你多费口舌!我告诉你,老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品堂的。一品堂那么个小庙,还放不下你大爷我这尊佛。所以,你是否算计他们,是否造反都跟我没有关系。老自己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也不想与你们做对,你们干的事老子就当没有看见。本来跟你们来这里,也就是想见见你们正主的,现在他既然不想出来,老子就不伺候了!”
长士青嘴上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发力。不仅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挣断,连同那条连在绳子上的铁链也自然被绷断了。与此同时,那个叫黑鹰的家伙一记老鹰扑食还没有使出半招,长士青已经一掌拍住了他后背上的大穴,提着这个家伙向门口走去。
“好一位长英雄,果然是名不虚传,连我镇远侯府内数得上的高手黑鹰副总管都来不及出招就被擒住,难怪梁巴佬兄弟在我面前不断地称赞长大侠呢!”长士青一走出牢房门,看到的竟然是一副庞大的场面。一位头戴类似后世穆斯林头巾、高鼻合目的壮汉迎了上来,后面跟着至少几十名好手。当然了,这还不算守在外面的士兵。虽然这家伙嘴中的汉语半生不熟,但长士青还是听明白了,那分明是称赞自己的。
“我说嵬名总管,用不着跟这个家伙什么废话,咱们大家一哄而上,还怕制服不了他!”跟在身后的一个家伙显然有点不满地说道。
“好说!好说!我说嵬名总管,这件事你们还真不应该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动手在先。难道在你们西夏国里就是这样招待客人吗?我好像与你们无冤无仇,甚至还与你口中说的梁巴佬兄弟有一面之缘。嵬名总管不妨跟我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让老子在陷阱里饿了七天不说,还被绑着给弄到了这里!而且,我一再追问,这位仁兄也不说他的来历。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们是镇远候的手下,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不快了!因为我与你们镇远侯既没有什么过节,也不想有什么过节,只要你们跟我解释清楚,再赔个礼、道个歉,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件事就算完了!你说如何?”
终于又出来了个位阶更高的人。听到他们是镇远侯梁迄甫的手下,长士青显然有点惊讶。毕竟自己一直以为他们是李秋水的部下,自己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能够见到李秋水这个正主,然后和她谈谈如何交人。现在结果和自己预料的截然相反,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当然了,他可没有表现出来,如果露出惊慌之色,那就让人见笑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脱身而去,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与他们打交道,更不想被他们缠上。毕竟这个镇远侯势力强大,自己犯不着惹他们。他要谋反也好,当皇帝也罢,自然有西夏皇宫内姓李的收拾他,自己说穿了最多也只能是看在银川公主的面子对西夏王室放一码而已,可犯不上惹上这些家伙。更不要说自己还要对付李秋水呢!当然了,要让他就这样白白地受了好几天气,连个屁都不放那还能行!所以长士青才有了上面这一番话。
“小子好大的口气!你现在可是处在我们的包围之下,就凭你还想让我们总管大人给你赔礼道歉,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成色?”站在那个叫嵬名总管背后的另外一个黑大汉这样说道。
“这位不知叫什么的东西说错了!老子要求你们赔礼道歉,那是因为你们无理得罪了我,而不是因为现在是什么形势。你连万事都不抬不过一个理字都不知道,可见你们这些非圣人教化的蛮夷真是不可理喻,认为凭拳头就可以解决一切。你倒说说看,我跟在后面也就是为了看看热闹而已,而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对付我,这该如何解释?既然做了错事那就要赔礼道歉或者接受惩罚,这也算是天经地义,而且是非常客气的了。不过我可跟你们说好了,我说的赔礼道歉可不是要你这个什么总管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而必须是设计这个局的主谋亲自出来给我道歉。不然的话,不要说你们不想善感罢休,老子我还不答应呢!”长士青口气一转,显然已经有些怒意。
“你!”那个叫嵬名的家伙看来也是被激怒了。不是长士青手里抓着自己的一个手下,他真想立即下令开始对长士青进行围攻。
“我!我又怎么了!你千万不要认为老子怕你们!不是为了要搞清楚你们的身份,你们难道真的以为老子会被你们抓住!”
这种场合下,长士青决定干脆说两句大话,让他们不知道深浅。既有点挽回面子的意思,也可以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现在自己手里有一个人质盾牌,而且现在的情况下,自己全神戒备,逃出去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既然长英雄如此自信满满,如若不让你显示一下手段,那就太对不住阁下了!兄弟们给我上,小心不要伤了黑影兄弟!”那个叫嵬名无敌的家伙终于被激怒了。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如果让一个刚刚从牢房里走出来的人如此放肆,他以后还如何驾驭自己的手下。
领头的家伙话音未落,他身后那两个刚才叫嚣的家伙就像箭一样一左一右,瞬间就冲到长士青的面前,各施左拳右腿,两记攻击同时向长士青夹攻而来。
这个场合下,长士青最不怕的就是打斗,何况他也需要一场打斗来证明自己。不过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他们耗,一是担心夜长梦多,再就是也确实需要露一手,震慑住他们,免得他们以为自己真是病猫。
这次长士青可不含糊,一出手就是杀招。只见他左手微抖,抓着黑鹰的大椎穴向左一摆,俨然构成了一面盾牌和武器向左侧踢来的那记旋风腿硬逼过去,同时右手一记阳关三叠,运足三成功力向那个叫嚣的最凶的家伙攻出来的双掌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