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家干了这一杯……”酒楼包房之内,气氛热烈,刚刚由四个店小二连着火盆一起端上来的烤全羊肉香四溢,还滴着油,那油落到火盆之中,火盆之中不断的冒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左玉泉举起酒杯,环视众人一眼,大声的说到,“这一杯,就庆祝咱们这次大胜归来……”
“好,就庆祝咱们大胜归来……”脸上已经喝出两团红晕的徐猛也站起来说道,声音有点囫囵,不过吐字还算清楚,“咱们六个人一起去,六个人一起回来,还砍了那么多沙突狗的脑袋,值了……”
“对,徐猛说得对,最值得庆祝的,就是咱们六个人一起去了,又六个人一起回来,值了,干……”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碰杯,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是酒楼里最好的酒,叫玉龙浆,带着一股奇异的果子的香味,别有一番特别的口感,听说这是用玉龙山中的雪水融化后加着山里面的几种特殊的果子和高粱一起酿出来的,这酒,以前只有玉龙山中的山民们自己酿了自己能喝到,不过这个时候,随着玉龙山中的山民们和营卫县这边的来往生意更加的密切,只要钱出到位,玉龙山中山民们酿的玉龙浆,自然也出现在营卫县的酒楼之中,而且还形成了规模,听说玉龙山中的不少山民,现在直接就是酿酒,生活就能比以前好过得太多太多。
随着六个人的这第一次的行动的结束,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六个人的关系也变得密切了起来,就像战友一样,此刻众人在这里喝着酒,回想着过去几天的经历,各人都别有一番感慨。
“奶奶的,一百七十亩的草场,还有四千多两银子,要是以前别人和我说随便来一次古浪草原能赚这么多,打死我都不相信……”赵兵平日有些沉默寡言,在喝过酒后,难得的话多了起来,只是说话的时候还会打着酒嗝,别人的脸是红的,他的脸却是青的,透着一股子冷冽的气息,“呃……毛……毛兄,你算术好,你算算,咱们这次的获得的草场能养多少只羊,以后一年会有多少收入?”
“滋……”毛太顺又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玉龙浆,这才放下酒杯,开口说道,“呵呵,一亩草地可以差不多养十三到十五只羊,咱们取个中间数,就算十四只,大家获得的一百七十亩的草场,如果全部拿来养羊,起码可以养两千多只,按现在的羊毛行情,这两千多只羊一养起来,一年随随便便挣个一两千两银子容易得很……”
“毛兄的意思,咱们以后就算什么都不干,靠着这一次搏命挣来的钱,就能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了?”徐猛瞪着眼睛问道。
“当然,到时候这草场要是分下来,咱们也不需要干什么,把草场租给别人,或者是自己雇几个人来帮着放牧养羊,下辈子就不用愁了,一年一两千两银子的收入,怎么都够花了吧,你看看那些住在乡下的土财主一年能有多少钱,许多未必能赚这么多,守着这一百七十多亩的草场,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也足够你讨个婆娘,生七八娃娃不用愁了……”
毛太顺一说完,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悠然神往的模样,只有贾郎,不知为何,却一下子哭了出来,流出了眼泪……
“贾郎,怎么了?”严礼强拍了拍贾郎的肩膀问道,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在了贾郎的身上……
“我想起我爹了……”红着眼的贾郎声音沙哑,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掉着眼泪,“我爹以前就是在乡下给一个地主家做工的,我家里从小就穷,没有田,就给别人家当佃户,我爹给人家做工,我就去给人家放牛,我娘嫌我爹穷,刚生下我没多久就跟着一个卖货的行商跑了,我小时候奶都没吃上几天,是我爹挨家挨户讨奶和米汤把我喂大的,所以才长这么瘦,我爹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有百十亩地,过上和那些地主家一样的日子,自己不用干活,想吃肉的时候就能有肉吃,他也知道我在村里呆着没前途,以后会和他一样,就只会给人抗工过日子,我九岁那年有一个戏班子路过我们村,他就让我跟着戏班子子走了……”
“没事,没事,等你这次回去了,也可以把你爹接出来享福了,以后每天想吃啥就吃啥……”毛太顺拍着贾郎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