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火油罐子里,都是桐油。制作方式极为简单,先用麻布浸泡在桐油之中,而后风干。最后,拿来一个陶罐,把浸透桐油的麻布塞的严严实实,露出一个可以点燃的布头即可。用时,只需拿火把点燃就可投掷。虽然可燃范围比较小,遇水会熄灭,但这些火罐子的作用意在震慑敌军。
当然,投射的距离就不尽人意了,也就是艨艟快舰能用上。再有,就是在城楼之上往下投掷。
再看上了岸的严纲,脸色铁青,大声呵斥道:“所有人,弓箭掩护!”
顿时,白马义从们井然有序的集结在一起,开始点射距离较近的淮河水鬼。别的不说,若论骑射之术,很难找出能跟白马义从并驾齐驱的兵种。就算是马超的破军羌骑营,那也是精于骑射,可若单轮射术,他们也略逊白马义从一筹。
经过一阵慌乱,白马义从们恢复了平静,沉着的瞄准淮河水鬼。弓弦满月,雕翎如电。转瞬之间,至少有十多名淮河水鬼被一箭毙命!这可是在夜里,紧紧靠着火把的光亮就能如臂指使的精确命中,可见白马义从射术之精准。
周仓见势不妙,果断口中扯了一声长哨,带着淮河水鬼们潜入巨马河深水处撤退了。
撤是撤了,可白马义从的规格被言重破坏。因为剩下为数不多的渔船之上的义从队率,不是溺死了人,就是淹死了马。零零散散的,真的不成建制了。好在,他们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所谓水火无情。至于距离远的木筏上的白马义从们,严纲真的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浑身湿透的单经爬上了岸,他还算处事冷静,他见严纲不肯放弃河中的白马义从们,便对严纲进言道:“将军,战事紧急,咱们必须要走。若是艨艟靠岸,悔之晚矣!”
严纲岂能不知?可他还是要做做样子,他朝单经点了点头,而后歇斯底里的呼喊道:“不能走,不能抛下这些弟兄们!”
单经瞬间明白了,即刻抱住严纲的腰,说道:“将军,速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越是如此,严纲挣扎的越狠,这可真是做戏做全乎了。
单经呼唤道:“快,快把将军带走!”
言毕,几个白马义从强行把严纲拖走了。
严纲走后半个时辰,廖化、周仓才打扫完战场。他们把能救的马都救上了艨艟船,这些白马可是上好的乌桓良种。兵器、铠甲也缴获了不少。至于那些人命,显得格外的轻薄,轻如草芥一般。
任凭这些白马义从如何呼救,廖化、周仓彷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与众人分享战利品的喜悦。
也并非二人冷血无义,只是这些白马义从救上来也是浪费粮饷。要知道,这些正规军是不可能跟黄巾贼和睦相处的,看看麹义,就明白了。白马义从的桀骜不亚于先登营,所以廖化跟周仓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可恶的家伙,不救还省了不少麻烦。
廖化拿出一见鱼鳞甲罩在身上,擦拭了一番,对周仓说道:“兄长,你说严纲这厮往前走碰上咱们的麹大将军会有什么下场?!”
周仓拿着一把缳首刀,比划着凌空劈砍几下,笑道:“嘿嘿,一个字,惨惨惨!”
“这分明是三个字吧!”廖化嗤之以鼻的说道。
周仓摇摇头,说道:“嗯?明明不是只有一个惨字?”
“可你说了三次!”廖化纠正道。
“那也是一个字!”周仓很执拗。
廖化一阵摇头,不打算跟周仓抬杠了,说道:“也罢,兄长说是,那便是。咱们该收兵了!”
周仓三两下攀上了桅杆,大声对周围喊道:“孩儿们,此次大捷,回去给你们放假!”
顿时,巨马河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