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棐端坐马上,等着蔡邕出来给个交待。周围将士手持兵刃,肃容而立。
少时,韩炜跟蔡邕出了书院大门。
荀棐见韩炜到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施礼:“射声校尉荀棐见过凉武成公。”
身后众将士也是纷纷下拜,韩炜在军中也是有口皆碑的。
韩炜搀扶起荀棐,说道:“仲谌(荀棐表字)不必多礼,快起。”而后又示意射声士们也起身。
荀棐直奔主题,言道:“武成公,末将前来正是为了舍妹,还望武成公不要插手。”
不等韩炜开口,荀棐又问蔡邕道:“老大人,阴瑜何在?”
“校尉明察,此子不在书院。”蔡邕如实说道。
这阴瑜断了胳膊,早就狼狈逃回鮦阳侯府了,蔡邕并未说谎。
荀棐岂会甘休?厉声说道:“哼,在与不在,还要搜查之后,方能下定论。弟兄们,给我搜!”
韩炜一听就不乐意了,再怎么说这长安书院也是他的产业,就这么让冲进去,岂不是太丢脸了。
天龙破城戟猛戳地面,扬起阵阵尘土飞扬。韩炜怒斥道:“有孤在此,谁敢?”
与此同时,心中暗骂荀棐:这个傻x,当兵当傻了。我都在这里了,还这么不识趣。
荀棐一愣,这才想起人是一家子的。即刻吩咐射声士停止,且看韩炜有何说辞。
韩炜又说道:“仲谌,这阴瑜被凉儿打断了一臂,早已离开了书院。况且采儿可是孤未来的儿媳,孤岂会骗你?”
荀棐也是气急败坏,有些冲动。这才又向蔡邕赔了礼。
可荀棐恶气难消,接着说道:“我意围攻鮦阳侯府,不抓住阴瑜绝不罢休!”
韩炜一皱眉,呵斥道:“糊涂!万不可如此行事。你是射声校尉,可不是反贼!兵围侯府,形同谋反。你若敢去,孤就敢派兵拿你!”
荀棐被韩炜一数落,有些语塞:“可……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杀阴瑜,我也要剁他一只手。当年武成公不也是砍了伏均的手指?”
韩炜一听,一拍脑门,旋即说到:“唉,情况不同呐!当年惩治伏均乃国事,也算为北军五校的将士们谋一个公道。而今日仲谌乃报私仇,岂可同日而语啊?”
荀棐抓耳挠腮,直喘粗气,愤恨道:“唉,那就如此作罢了?”
韩炜望着鮦阳侯府方向,若有所思。半晌,阴险的笑道:“哼哼,仲谌放心,孤管教阴瑜生不如死!”
荀棐看着韩炜的表情,不寒而栗,不禁一哆嗦。随口问道:“敢问武成公,如何打算?”
韩炜也明白,想荀棐这样的实心汉子,不告诉他恐怕不行。
朝荀棐一摆手,低声说道:“孤要让他尝尝五石散的滋味!管叫他受用终身。”
荀棐听后不得不佩服韩炜,他经常出入英雄楼,自然见过服散之人。但凡上瘾之人,哪个不是骨瘦嶙峋,半人半鬼?
更重要的是,五石散在长安地区,已经被英雄楼垄断。光在英雄楼服散死去的尸体,屡见不鲜。
行散之后,需饮热酒,食冷肉,凉水浇灌全身,而后在找一女子侍寝。据说按照此法,周而复始,早晚得道成仙。
荀棐自幼习武,他很明白行散之后会对身体带来多大的损害。这哪里是修仙?分明是作死。
荀棐心中佩服韩炜这个诡计,可嘴上还是说道:“就依武成公之计而行。不过,倒是便宜这混蛋了。”
韩炜朝荀棐一拱手,说道:“仲谌既然答应了,那就静观其变吧。哦,还有一事跟仲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