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毫无线索，却也等于有了线索。
所以横扫数十位种魔帅无果后……
他那张冰冷的笑脸，以及幽冷的血眸，都面向了种魔帅背后的，那群魔族。
那是一群他看不清的魔族。
但从冲天魔焰上他能分辨，这些魔族，就是种魔王。
而凶手，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了。
所以……
“啐，”轻轻吐了口唾沫，邪天脸上笑意更为浓郁，也更为轻佻了，“孬种啊。”
“噗！”
浩帝忍不住喷了出来，惹得一旁的钧帝分身侧目。
“这个小王八蛋，简直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见浩帝气愤不已，钧帝失笑道：“这才是陆飞扬嘛。”
“可那是种魔王！”浩帝仿佛无法接受，怒喝道，“怎么说也是和吾等一样的存在，他哪儿来的资格口出不逊！还孬种，我呸！真是给陆家招惹祸端！他就不怕魔族把他陆家一锅端了么！”
钧帝分身笑了笑，没有说话，视线一转，看向自己的徒弟，尚。
尚当然也听到了孬种两个字。
却也没听到。
因为伴随这两个字出口的莫名霸气，朝他扑面而来，撞得他神魂不停地摇晃。
所以……
霸气才是重点。
身为公子尚，当然也具有王霸之气。
身为钧帝徒弟，他更感受过九天寰宇最为尊贵的霸气。
但此刻他却觉得，邪天通过三个字所逸散出的，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霸气。
他甚至无法将这种霸气，和上古陆飞扬联系到一起。
这是一种轻飘飘的、却又能直指生灵之心的，听上去像是轻喃、实则却是惊天之雷的，看似无所谓的，实则真的是无所谓的霸气。
无所谓什么？
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堪比大帝的种魔王……
我都无所谓。
我都会说你是孬种。
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你。
你就是一坨屎。
……
这无数出现在公子尚心里的话，同时出现在了某位种魔王心里。
但公子尚能默默品味这些不针对他的话……
这位种魔王，却接受不了来自蝼蚁的极致羞辱。
所以伴随着脚步声响起的，是这位种魔王清冷的声音。
“陆飞扬，你是我见过的，最狂妄的人类！”
“终于出来了，我谢谢你啊！”
邪天很开心，并不接对方的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慨，以及自己的要求。
“高手，能让我看清你么？”
种魔王闻言站定，轻笑道：“看都看不清本王，哪儿来的资格猖狂！”
“帮帮忙嘛……”邪天叹道，“报仇这种事，总不能连仇人面儿都看不清，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报仇？哈哈哈哈……”种魔王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放声大笑道，“区区半步齐天的修为……别说是你，便是你爹来了，本王也不惧！”
以往很在意自己是邪天而不是陆飞扬的邪天，此刻完全没有反驳的欲望。
他就是想看清仇人的面孔。
但仇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
“哪位前辈帮我确认一下，”邪天转身转头，看向人类一方的大帝，右手却朝后指着种魔王，“是不是这个孬种？”
话音落……
便是良久的沉默。
良久的沉默后……
终于有回应轻轻响起。
“正是此魔，但飞扬少主，你……”
“我谢谢你啊。”
邪天转了回来。
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整个战场的温度，似乎也因为他笑容的消失，开始极速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