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白色气流在手腕处停留了一会儿后,那右手手背上再次出现了许多红色的斑点。
“这是?”
椿申随即快速扔出寒剑,丢在地上,那白光才消失而去,化作水汽不见于空气之中。
“实乃奇怪,竟能与我共鸣一般发出光亮,那白色气流,也莫名的熟悉,早如十几年前师父那般。”
椿申诧异的说道。
而寒剑上的气流彻底消失后,那剑柄处的宝石也霎时黯然无光,回了原来的样子。
椿申表面默不作声,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翻起了千层海浪。
无名之剑,取自遥遥千万里之外的西域,据悉,这是一柄天地造化的神剑,可吸纳自然灵气,行自然之力。
但谁知那姑云溯却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何故,独自一人逃走了,彻底消失于人间,犹如水珠蒸发了一般,只留下那妻子女儿流浪街头。
按照那虎大将军的口气来讲:“之前是极好的朋友,但如今,我却连半分不想提及他!”
于是姑府一夜之间被白家收去,这剑,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那少年手中。
只是可笑的是,那杀死姑府夫人的,却是姑府主人的剑。
偏房屋内,李匀苏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脑海中只记得李德元在床边说着什么,自己身子已经虚脱,因为高度紧张和哭喊的话。
“呼”
深深吸了一口大气,李匀苏觉得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但舒服中夹杂诸多疲惫之意。
转念一想,霖又怎么样了呢?
“爹!爹!”
李匀苏大喊道。
声音刚出口,只见那木门一下就被打开,突然冲进来两个男人,仔细看去,一个是李德元,另一个则是椿申。
两人神色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一脸懵懵的李匀苏。
两人一齐问道:“怎么了?匀苏。”
李匀苏咽了口口水,说道:“没,没事,我就想问问霖的状况如何。”
李德元看了看身旁的椿申,示意他来讲。
椿申说道:“霖的状况还不错,生命没有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李匀苏急切地问道。
“不过,霖的眼睛可能会就此失明了。”
椿申话音刚落,李匀苏就折腾着想要起来,还不时说道:“那怎么行呢?霖就属眼睛漂亮,丢了眼睛,是不是就再也看不见我们的样子了?”
“爹爹,那爷爷也医不好吗?”
李匀苏恳求的问道李德元,李德元却无奈地摇着头,上前按住李匀苏的身体,说道:“别折腾了,好好休息吧,匀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怎么会没有办法,本就是那跋扈的公子的错,我们去把他抓起来就好了?”
李匀苏义正言辞的说着,貌似还不太理解李德元的意思。
接着又说道:“杀了人就得偿命,这本就是因果道理,难道不是吗?先生?”
李匀苏又看向椿申。
椿申看见李匀苏那认真的模样,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说道:“没错,杀人是得偿命,但你有没有想过,匀苏,杀伐果断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了,但能以仇报仇的,又有多少呢?江湖恩怨不应该只是靠杀人偿命来解决,我们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一个更加妥当的选择。”
“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讲的吗?”
椿申十分认真地问道。
那李匀苏则顿时又脸生愁容,淡淡的说道:“先生指的是修道的事情吗?”
李匀苏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闭着眼不再说话了。
见状,椿申也没有追问,只是看着李德元,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了。
“先生,修道能救人吗?”
突然,李匀苏的声音传来,那背对着李匀苏的椿申不禁嘴角一笑。
“修道,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吗?我不想失去朋友,我不想有一天,也这样失去爹爹和先生。”
李匀苏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流出,一滴一滴,打湿在那床铺之上,化为无数的淡黑色黑点。
只见黑点越来越大。
椿申也擦拭着自己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只说了一句:“若要保护别人,首先就得强大自己,修道不是为了救人,修道是为了追求自我的强大,但世界法则却是,只有强者才能保护弱者,明白吗?匀苏。”
随后和李德元贴耳说了几句话,便大步离去了。
李德元盯着床上的李匀苏,眼神中闪过无数的光亮。
缓缓说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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