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余平细细回想起来,既然是自己写信告知王阳慧在先,李匀苏再做怪梦在后,那么按常理来说,就算王阳慧得知其到了种田境,那也是在做怪梦之前才对,这样来看,那他又是如何借得一个“怪梦”理由安排一出好戏来引诱自己下山来呢?这前后因果是必定对不上的,所以,其中想必也是另有蹊跷。
看着眼前那流动的越加快速的河水,余平更是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要知道,这姑庆城外的小河向来流的缓慢,因为其处于山脚平地,并无高低起伏,所以要让其流动的快起来,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天降大雨,上游汇集了大量雨水后顺势而下,形成汹涌急湍,要么,就可能是自己不知何时中了什么奇异幻术,只是不论是何种幻术,此时来看也应该都是极其强悍的存在,不然也不可能困住自己这么久。
抬头看看天色,此间正值万里晴空,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下雨一说,所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余平嘴角微微一笑,双掌立即在身前舞动起来,强大的真气外露,向着四周散去,犹如一匹匹猎狗一般追寻着猎物。接着便是双脚离地,瞬间腾空而起向着那河流上空飞去,待身子悬在水面上,余平双手一抬,只见那脚下河水瞬间爆炸开来,在河面上炸出了一朵朵珠白色水花,其外波纹涌起并迅速向着四周散去,一圈圈扩大直至碰到泥岸。
水花溅起来五六人那么高,升空的点点水珠刚好与浮空的余平周身相撞,随后一部分相撞的水珠附着在其衣服上,另一部分错开而去的水珠则奇异的就飘浮在余平身旁,并没有如常落下。
用手指点了点那一旁随意一颗透明色水珠,余平不禁念道:“能脱离自然规律的虚像,想必算得上是个高手行为。”
话落,那河岸边的风眠亭中,突然缓缓走出来一位身着黑色轻纱的女子。
余平仔细瞧着那女子,但因为其带着半脸面纱,所以如何看也认不得其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是额头有着一枚翠钿,这倒和先前那少女一样,难不成就是她在作祟?
一想到这,余平自然也想起来西域“异术”一说,如果这眼前的黑纱女子当真是那纳兰诗语,那么一切也就说的通了,毕竟先前对她就早有怀疑,只不过因为这幻术过于巧妙,像是能故意引导一般,所以被一些不存在的因素所干扰过去了,就没有想到现在这一层。
那黑纱女子抬头望着悬空的余平,将两只纤细的手相握贴在肚子上后,余平这才发现,那没有黑纱遮挡的双臂上,竟然附着了一层像是蛇鳞一样的墨绿色甲片,并且看起来还非常的轻薄,如同纸片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那是?”
余平小声嘀咕着,这东西,倒真的像是西域才有的奇物,反正在地洲是没有看见过。
虽然那鳞片看起来轻薄,但是余平却能感受到其中所散发出来的力量不小,于是小心地将力气一收,缓缓落地到女子身前,对着女子警惕问道:“这里可是你布的局?”
女子微微点头,“不错,正是我所设下的虚境。”
“为什么呢?想必我与你不曾相识,更没有江湖恩怨。”
余平一针见血,想要快速问到原因,毕竟今天自己确实过于疏忽了一点,竟然连这种把戏都看不出来,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去,估计自己这武道大师的称呼,就得脱身而去了,也得亏这神秘女子没有动手,不然自己也没多少把握能在那般的疏忽大意下破境而去。
“因为怪梦。”
女子答的轻巧,让余平不禁有些诧异,问道:“是我家师侄的梦?”
黑纱女子点点头。
“目的呢?”
余平追问道。
“影。”
“所以说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
余平貌似已经被搞糊涂了,这一前一后,到底孰真孰假?
女子缓缓解释道:“先前的可以为真,也可以不为真,这一切只在于你最终能否发现这是一个虚境。”
“那我要是发现不了呢?会怎么样?”
余平十分好奇,既然现在这操控虚境的黑纱女子就站在在自己眼前,那么也就是说先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才对,只是为何又说什么可真可假的话呢?
见余平一脸不解,女子又说道:“其实在你步入这风眠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进入了虚境,所以后面的一切都是假象,至于为何又成了真,则要从你的心中生起一丝疑惑的时候开始,当那王阳慧出现的时候,一切便慢慢开始变成了真的。”
女子用着似笑非笑的神态看着余平。
“如果你一直走到那山腰处还没有发现事情本身的真假,而又远离了虚境范围,那么我便会让这一切就变成真的。”
“”
余平顿时生起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女子,衣服下的皮肤之上也不知何时冒出了些许冷汗,要这么说,这眼前的女子实力得夸张到什么地步?竟然能让假的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