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护士的狂呼,其实金麟想要过去,可是却突然止步,他知道,姗姗不在了,可是自己答应她的还算数吗?她要我答应她好好的活下去,可我还没有娶到她,这算数么?
扶在窗口处望着窗外的天空,四周的星星十分的明亮,星星闪闪烁烁的看着十分漂亮,可就是这么干净的一片天空之上,有着一片十分浓厚的乌云,他遮挡住了月亮。这就是云遮月么?
苦笑后金麟拿起了屋里的一把小水果刀用力的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血开始往出涌了出来,金麟笑呵呵的关上了病房的门,就那么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邱娉姗躺了接近一年的病床之上。
耳朵里满满的都是这近一年里和邱娉姗零距离相触的点点滴滴,眼睛里满满的看见的都是邱娉姗活着时候的音容笑貌,路还很长,很长,你慢些走,我在追赶你。我们携手一同走过千千万万个年,千千万万个轮回。
医生和护士都不顾礼法的冲进了只有邱娉姗一个人的浴室里,伸手探查邱娉姗的脉象已经停止,紧急的把邱娉姗抱了出来开始输血,手术,试图将这个可怜儿善良的女孩挽救回来。
命运,永远在捉弄着世间的人们,即便所有的大夫拼尽了全部的努力邱娉姗还是这么永久的离开了人间。
邱岩接到了消息冲冲忙忙的赶到了医院,而女儿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想知道,是谁陪在女儿的身边,可得到的消息确是,那个人也在另一个抢救室里。
邱岩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回答的是,那孩子割腕了。能不能救活真的不好说了,割腕的时间过久了。
邱岩一拳打在了医院的墙壁上,水泥外层抱着的墙壁印下了一个带着血的拳头印,他颓然的坐在了病房里,地面上是没来得及擦拭的血河,邱岩老泪纵横的怒吼:“为什么!”
没人能够给予答案,天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有苍天,此刻邱岩一定举枪射天,让这个无情的天为这对无辜的年轻生命殉葬。有意义么?显然没有。
得到消息的上官松和杨伟赶到了医院,可是邱娉姗已经在冰冷的储尸柜中了,而金麟还在输血与缝合静脉的手术之中。
邱岩双眼血红却不在怒火滔天,他伸手按住了上官松的肩头手指用力的一捏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辛苦了。”又转而拍了拍杨伟的肩膀,静静的慢慢的步出了病房。
一天之后,金麟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又一次的顽强的活了过来,他没有在哭,虚弱之中却说了这么一段话。
金麟:“哥,别哭了,小伟,你也别哭了,我失去意识的时候看见了姗姗,她痛骂了我一顿,把我骂醒了过来,你们也别问她骂了我什么,我也不会说,那是我的财富,那是我秘密,我的爱没有死,它依然坚挺,我会带着姗姗对于我的叮嘱继续的活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别问我为什么突然这么的多愁善感,我不是一块顽石,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情感,我有心,我有血有肉,可我却失去了灵魂。就这样吧,你们走吧。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守着我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么?”
杨伟想说些什么,上官松拦住了杨伟,帮金麟掖好了被子道:“别想那么多了,金子,好好的养伤,祖国的建设还需要你的力量。兄弟们还需要你的坚强。好好养伤!”
回到了招待所的兄弟二人没人能说出来话,也没有人能哭出眼泪,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流干了泪,他们已经说没了语言,相对无语,唯有杯中的液体在一杯一杯的灌入心碎人的体内。
醉,不怕,伤身,无妨,爱情不是全部,可它却标注着一代痴情人的写照,从伟大的谦让爱情,到如今的死别,没人说得清这一切的发生究竟在按照什么样的剧本进行着。也没人说得清是谁导演的这一切。它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了兄弟三人与最爱的女人身上。久久的,永恒的成为了内心深处一道最不可被人碰触的伤痕。
醒转过来,屋子里只剩下上官松一个人,他独坐在原地拿起了还有些许酒液的空瓶一口一口的倒进了口中,那呛辣的酒精进入胃里烧的浑身难过,可这依然不能阻挡手上的单一动作,与口中的不停的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