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张狗胜他一个人的战争!
也许结局……
不妨事!
生死到头善始终,
俯仰无愧天地心!
开门!
迎战!
“哼!”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害怕我吗?”
门打开,张狗胜的门前,出现的是一个女孩。
和之前遇到的那个光着膀子一身流氓气息满口污言秽语的男人不同,这是一个容貌俏丽……甚至可以用迷人来形容的十七八岁样子的妙龄女孩。
她梳着粉红色的马尾辫,真的仿佛就如羊脂白玉一般细嫩的脸上,一双琥珀样绯红色的瞳子一眨不眨的闪烁着,
还有她鲜红色的高跟鞋也在一样的闪烁着,
在黑色的透明丝袜下,粉色的蕾丝短裙底,半露的领口内,
透出来了,
透出来了一股奇异的、诱人的香,
不是哪种人工香精、什么五的香,
是体香,
张狗胜平生第一次闻到的——女人身上天然的体香。
张狗胜深吸一口气,为这醉人的体香;也为她闪烁着危险的眼神。
“怕?为什么要怕你?”张狗胜侧开半个身子,让出门道,“要进来吗?”
“我不怕你!”拥有体香的漂亮女孩拍拍斜背在身上的限量版皮包,嘴角冷笑着,瞪了张狗胜一眼,走进房中。
张狗胜没去关门,只是转过身,跟她进到房中。
没有沙发。
和如今没有半个朋友的张狗胜一样,
这是一间不会有客人到来的房子。
要沙发做什么呢?
女孩瞧了瞧凌乱的床,一脸嫌恶的转过头,“这就是你鼓吹的平凡?简直和狗窝没什么两样!”
“你这么穷酸,哪有女孩会愿意嫁给你!”
张狗胜闻言淡淡一笑,类似的言辞张狗胜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不得不说,骗子渗透的力量真的能够达到无孔不入的地步,无论是工作单位的同事、旧日相识的朋友、哪怕是张狗胜自家的亲戚包括父母,甚至连街头一走一过的男女老少的路人,无一不成为骗子利用的话筒……
这样的言辞,张狗胜真的是听到过太多太多次,听到麻木了。
只是,这又如何呢?就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作恶?去欺负善良的人?去诈骗对世界怀有爱心的人?去恶魔一般掠夺他人辛苦劳动的所得,据为己有?
那之后呢?
坐牢呢?
枪毙呢?
那家里的女人或许还能改嫁,
孩子呢?
一个破碎、扭曲人性的家,一个无恶不作的父亲,一个整日疯狂寻欢作乐的母亲……
你想留给你的孩子什么?
就这些个垃圾吗?!
张狗胜对她说:“谢谢你们不嫁给我。你们这么【优秀】的女孩,我实在是高攀不起。”
“哼?!”女孩不屑一声,“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什么人说话都算吗?你的那什么狗屁的君无戏言,就是马桶里的屎,不值一闻(文)!”
张狗胜摇头失笑,“知道吗?现在已经是自由、平等的时代,什么贵族、大家族的,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当然,我没兴趣去打破别人末日狂欢般的幻想。但这类的说辞对我就不必了,那毫无意义。”
“……你真的不怕死?”女孩盯住张狗胜的双眼,审视着,狐疑着,好奇着。
张狗胜笑起来,有些无奈回道:“生死早就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只是你们不肯相信,我又能够怎么证明?”
“是吗?那真要恭喜你了。现在你有机会证明了!”女孩一指自己,冷笑中透出一拒欢迎的媚态,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突然向凡人伸出高高在上的纤长细嫩,引人渴望抓住攀爬的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胡念念。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张狗胜轻笑打断了她,“名字只是代号,有一个便够了,你说再多,我也记不住的。”
“嗯,听说你很善忘?”
“是啊,也刚学会不久,把不好的记忆消除掉,挺好。”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老年痴呆?”
“你爱怎么说都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胡念念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只是很快又恢复了那个似乎天生妩媚的样子。
她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被我杀死!二,把我抱上你的床,然后……”
“有点儿意思的选择题。能和你这样的美女上床,我想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求之不得吧?”张狗胜听得哈哈大笑。
胡念念咯咯附笑着,“除非,你不是一个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张狗胜一提裤腰带,摆出一副雄壮的样子。
但随后他又很快极夸张的好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迅速蔫了下来,低胸塌腰的,掰着手指头喃喃道,“你让我先算算成本哈。”
胡念念慢慢皱起眉。
“……首先是结婚。对于我个人而言,结婚很神圣,也很重要。但对这个时代里的许多人而言,结婚不过就是在街道开个介绍信一般类似轻巧的事,印两个名字而已……别说二婚,现在就是四婚五婚,甚至多地造假骗婚,也都屡见不鲜,让人见怪不怪了。所以,我猜,第一步,你首先会要求和我结婚。”
“嗯……我记得有几个真正爱护我、对我好、也确实有名有钱的人曾经公开表露过,如果我结婚,他们会包一份足够大的红包,让我从丝一举逆袭成高富帅。呵呵,这笔钱,算是你们第一笔收益了。”
“让我再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哦!结完婚自然要过日子,要住大房子,开豪车,吃山珍海味,穿用奢侈品,等等等等,没有收入,坐吃山空怎么行?可这么庞大的开支,传统打工赚的那几个钱怎么有办法满足呢?接下来,就该做生意了。”
“这年头做生意,无论什么行当,是古老产业还是科技新股,想赚钱,都免不了两个要素,庞大的资金和轰动的名声。资金,银行有一套古怪的通过一个人的交际圈变算个人潜在价值的信用额度,当然,这制度本身是一个方便为民的金融体制,绝不假。但总有熟门熟路的人可以钻那些和视觉盲点差不多的思维盲点的空子,和法律打擦边球,然后呢,若在能弄到某一两个名誉担保,这资金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从此变成高大上的企业家新贵,受万民追捧。尽管没有人会在乎你背负上的银行巨大可怖的贷款,除了我自己。如果这样一个庞大的企业真相只是一个被泡制造假的皮包公司呢?身为法人代表的我是一定会以经济犯罪的罪名被抓进监狱的,你们呢?——嗯,这应该是你们会得到的第二笔收益了。”
“对对对!你们还有夹在中间的第三笔收益。企业轰动一时的名声从何而来?你们当然已经计划好了,就从那些愿意对我好的一辈子兢兢业业博来一世好名声的名人身上猎取。从出席公司活动到产品代言,随后拉升至企业形象与名人形象合二为一,借此博取民众因为爱屋及乌而完全信任的同理心,将一个三流的公司,四五流的产品来一个完美的大变身,在质量上完全没个屁用的低成本下,进行高质量大价格的贩卖。嗯……顺道在借机生事,打压同类企业,成为龙头企业,最后变化成垄断市场的霸王企业……啧啧,还真是一笔收益比一笔收益来得可观呢。”
“当然,你们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此。就像你们绝不会相信我这种人会真正和你们同流合污一样。你们只是在试图蒙蔽我,诱拐我。嗯,就像你现在这样。然后,在东窗事发前,为我准备一笔高昂到吓人的、符合我企业新贵身份的保单,并在死亡后受益人的地方填写上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名字,接下来,我就可以在皮包公司被捅破的第一时间,以合情合理的跳楼自杀,结束掉我那可怜可悲,尽作她人嫁衣的一生。而你们呢?也完成了最后一笔,第四笔从我身上得到的收益。”
张狗胜看着她,摇头苦笑,“算算我的成本,我都付出了什么?多年被当作马戏团里猴子的小丑人生;毁了真正爱护我、待我好的那些人一生的全部骄傲与所有一切、还有我自己的生命!甚至还包括那些对我好的人的生命!身败名裂对我而言,毫无所谓。但对他们而言,那是他们的骄傲、他们一生的努力、他们的一切!”
“——你让我死,更加要我毁掉这一切人世间真正善良美好的人!只为了——只为了——只为了和你睡上一觉?!”
“简直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你让我选择?选择两种死亡的方式吗?哈哈,真是好笑啊!好笑!”
“哪一种选择我都不会选!我选择迎战!与你们这般恶魔一样的骗子,斗战到底!”
“我这颗人头没什么了不起,你若砍得下,送你又何妨?!区区皮囊!——但我的灵魂,无论生死,皆不受尔等的践踏!”
“唯一战而已!我张狗胜何惧?!”
胡念念凤目圆瞪,声声冷笑,皮包中,抓出一把明晃晃森寒的水果刀,“凭你也想做英雄?!你只是一只不会生金蛋的鸡!去死吧!!!”
一刀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