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蒋三碗吃过早饭照例出门做他的街溜子,然后无意中从镇民口中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离鬼头礁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洞口,那洞口本来是隐在水位之下的,但因为天旱水减,所以不知何时从水下露了出来。
两个镇民表情神神秘秘,还说那洞口深处,似乎有女人徒歌(清唱)的声音传来。
说到女人,蒋三碗直接就上了心,然后当天夜里借着皎洁的月色,孤身去了鬼头礁。
赵三水说着顿了顿,然后叹道:“这人胆子当真不小,镇民口中的禁地,他居然敢晚上一个人去。”
“去了之后呢?”鬼脸道士三人此时都听得入迷了。
赵三水摇了摇头:“那夜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不过第二日蒋家宅子里,便多了一个女人。”
“啊?!”何四娘惊讶道:“那女人莫不就是赵老大说的…”
“对,活了几百年的女人,在下听说那女人好像是新朝前后生人的。”
“生于两汉交替之际…”鬼脸道士捏着手指头算了算:“距今得有四百多年了,这可能么?人居然还活着?!”
“千真万确,镇子上绝大多数镇民都见过那个女人,而且还…亲手烧死了她。”
“人被烧死了?为何?”
“东秦州今年遇到场百年难遇的大旱,四里居民本就人心惶惶,而这个‘奇怪’的女人偏偏在这时候出现,自然被人们与天降不祥之兆联想起来,于是乎十日前,愤怒的镇民闯入蒋家,联手把女人抢了去,然后就在太安渡附近架了堆火,直接将其烧了祭天了。”
“天呐!光天化日之下把人烧死,还有没有王法了?”
“噗!王法?”赵老金没憋住笑:“何四娘是混盗门的么?天高皇帝远的,你和刁民谈王法,还是在胡人的地界?”
“我乐意!”何四娘没好气别过头去,这个赵老金说话不仅直,还处处都是噎人的话语,自己若不是有求于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抽他两巴掌。
“暴脾气,我喜欢!”
“大哥你少说两句吧,哎?咱们方才说到哪了?”
“说那女人被烧死了。”鬼脸道士回道:“可是贫道有些好奇,蒋三碗都给女人拐进家门当媳妇了,难道会任由镇民将其抢走?”
“没办法,因为镇民闯进蒋家时,他已经疯掉了。”
“疯…是贫道想的那种疯么?还是被镇民逼疯的?”
“之前便疯了,也就是他从鬼头礁回来、到镇民上门这几天,但具体是哪天没人知道。”
“他家里也没个下人什么的?赵兄弟不是说蒋三碗家境还不错么?”
“家境好也经不住他败坏,到如今蒋家实际上已经没多少底子了。”
“他娘的这可够操蛋的。”鬼脸道士边沉吟边思索起来,片刻后说道:“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早已化成了灰,而关于她底细的唯一知情人也疯掉了,所以赵兄弟你们到底还想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