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来的时候还带着浑身酒气,看上去倒没有很醉,因为还知道带上他之前去想办法搞到的葡萄糖吊水。
基德上来就搂着叶怀光脖子说:“你小子,太不地道了,给老子安排个这么恶心的活。”
“之前没靠近,感觉也还好,那老子今天给他换注射器的时候,才看清楚床上那家伙真正的样子,老子差点没吐了!”
“没事的,你要是想知道这种任务哪天能结束,明天就帮我查查沙摩塞警探什么时候退休。”
“嗯?老威廉?我知道啊,三周后就退休了吧。”
任务果然有坑!这我要不是细心一点怕不是被空间坑了!还好,那任务的真正开启时间应该是在两周后。』
叶怀光心里想着,突然转头疑惑的看着基德。
基德看叶怀光那疑惑的表情还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解释道:“哦~别疑惑,警局里的几个警探,就他有能力,所以我们都一直关注着,只不过这老家伙一直都很聪明,涉及到我们几家的案子从来不接,所以我们也就没动他。”
叶怀光点点头,然后示意对方开门。
两人进去之后,又一次往里屋走去。基德倒是没什么,仍然是那个嫌弃屋子里臭味的表情。
叶怀光就不一样了,上次的经历还是让他有点心理阴影,不过那种事情无法防备,索性还不如不去想,让自己自在点。
好在这次总算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随手拨开天花板上垂下的吊饰,忍受着令人作呕的各类药品加上从维克托身上传来的臭味。
越往屋里走光线越差,走到床头的时候,忍不住掏出手电打开开关,从床尾慢慢往上照射,手电光束照在腹部叶怀光就打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观察到维克托的真实情况
一步步走到床前,看着胳膊、小腿被绷带绑在床上的维克托,即便是叶怀光也皱了皱眉头。因为维克托浑身长满长时间躺在床上而感染的褥疮。
房间常年被厚重黑布捂的严严实实,导致房间即便在盛夏正午都很昏暗,而阴天简直就伸手不见五指,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的维克托,眼部功能肯定退化了,贸然用手电照射在脸上,怕不是都能吓死他。
而且借着手电散射出的光线,可以看见维克托右手齐腕而断,只是用粗糙的止血手段,加上抗生素保持不轻易感染而已。
浑身犹如骷髅,只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毕竟被约翰控制了接近一年,这一年只靠注射着葡萄糖来维持生命,从未进食,腹部空空,所以也不存在排泄问题。
床边还有一个盒子,里面放了几瓶药剂,包括一些抗生素,止血剂,绷带。
另外还有各种身体部位样本,像什么指甲样本,头发样本,尿液样本等等。
最后在盒子角落放着一叠照片,都是维克托的照片,从一年前直到今天,每周一张。
手电光束略过维克托的脸,照在了床头上的墙面上,上面用各种体液混合的昏黄液体写着sloth懒惰。
为了不露出破绽,叶怀光面带微笑,转头轻声问基德:“这份上帝传下的启示,让你有何感想?”
基德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已经跑出房间干呕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在屋子外说到:“不行了,即便不是第一次看,仍然觉得很恶心。你果然是个变态。”
“变态?不,我只是遵循主的启示,来救赎这个病态的世界的。要知道,若非寻常传道毫无效果,我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的。”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显然基德知道与一位狂信徒谈论这些毫无意义,甚至还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可惜,他从没想过,他早就在麻烦的漩涡中心了。
叶怀光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与将死之人无需太多交流。
“基德,你就在房间外等我一会吧,我还要处理一点东西。”
“好,你随意。”对他来说,不用再进那个房间,怎么都是好的,就维克托那副形态,真是能少看一次就少看一次,否则都会有心理阴影。
叶怀光从那些维克托的各类身体样本中拿出了血液样本,取出一些,然后混进早就留出来的那份材料里。
然后开始照着空间给他的那份临时记忆,使用着那个不知道是空间给的还是贝利尔给的临时献祭法阵技能,开始在维克托床周围刻下献祭懒惰原罪的法阵。
从动第一下开始,叶怀光发现好像从大脑里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流进了刻下的法阵里,而自己的精神力开始以每十秒一点的速度下降。
这个速度叶怀光简单计算了一下,然后稍稍加快了一点刻画法阵的速度。
但是他仍然花了近十分钟才刻下这个法阵,精神力已经快见底了。起身的时候,甚至眼前一黑,差点原地栽倒。
这让他在精神力的使用上多了一点体会,那就是战斗时绝对要控制技能的释放频率,要不精神力真的太低,他可能会在打架过程中昏过去。
撑着床边站了起来,晃晃头,缓了一会才消去了脑海的眩晕感,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法阵,发现竟然渐渐隐去了。
叶怀光眉头一挑,越发觉得空间有趣了,这里有他在现实世界一辈子也触碰不到,也无从经历的新奇事物。
笑了笑,随意拍了拍躺在床上的维克托,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至于法阵,只不过是计划的提前准备,按照他脑海里的技能介绍,激发这个阵法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当然需要特别的见证者。
出屋就看见基德把自己‘镶’进椅子里,打着瞌睡,嘴里却不停嘟囔着再来一杯。
“喂,醒醒。”
基德一个激灵清醒了起来,抬头茫然看了一眼叶怀光。
“整完了?过去多久了?”
“十分钟。”
“这么快,你又对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做了啥?”
“没什么,不该好奇的不要好奇。”
基德耸耸肩,“随你,不过,有时间吗,再陪我去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