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葵甚至可以把江之秋连同保立健一起带走,远远离开榆阳城,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高德早在保立健返回柳家堡之前,发了一条信息给江尚葵说:远大的幕后像无底的深渊,商业运作很像是表面的一种假象掩盖着什么大内容。
择时,抛开或者蹬掉费豁亮成了两个大物件不言而喻的共识。
现在是好奇,好奇费豁亮能做些什么?
现在是看看,看看远大能做些什么?
将远大的杨启推倒阳光下,让费豁亮去表演——
两位大物件想着,看着,观察着。
江之秋想着,看着,观察着。
费豁亮坐了下来,“江之秋不是外人。”说着,点了一支烟,看着保立健听他怎么说。
保立健想要得到什么?费豁亮不知道。
费豁亮想要得到什么?想要做什么?
保立健很清楚。
。。。。。。
远大的杨启很清楚。
那夜,雨夜,撕开云雨,月色如昼,杨启看得很清楚。
一报还一报,杀人者被杀。
杨启没想过要活多久,刀尖上舔血一旦撞上强硬的对手,杨启从不乐观运气有多好。
以强悍著称的杨启不会傻到去怀疑费豁亮的胆量和能力。
费豁亮能像碾死蚂蚁一样将他碾死,不能走掉,那么只能杀人者被杀,杨启认为眼下杀人者是费豁亮,杨启很愿意将自己做成诱饵让费豁亮入套,利用高压电把杀人者电死。
杨启选择在西门工地做掉费豁亮,让老奸巨猾的高德来承担看似意外的后果,做人做得两面三刀,杨启给出的这份礼物能让高德里里外外不是人,是份教他做人的大礼。
处理像费豁亮这样身怀异能的顶尖人物,杨启摆了沙盘,在沙盘上反复演练,反复推算,一步步把费豁亮往死里推,到后来杨启看到了希望,甚至可以确认由于他的精心巧安排,费豁亮走得很悲惨,死得很悲惨。
事情就像预想的那样按部就班——
保立健拿着高德给出的情报回了柳家堡。
下午三点,费豁亮驾驶着一辆皮卡车一个人奔城里来了。
。。。。。。
费豁亮要找杨启问一问为什么?
远大分支榆阳站的那些内部资料他没看,那些大数据,而且是加了密的大数据,即便看了也是看不懂,动辄杀人,就不担心杀人者被杀?
问题很简单,只是问问。
事情也很简单,经高德多方打探获悉杨启就在远大设在榆阳城的分支处藏匿。
费豁亮驾车离开柳家堡,毅然决然地去迎接他的风浪,江之秋不便阻拦,转身去见吴了时。
“他还真就去了。”
江之秋移动目光不想看见他的惊讶,吴了时歉意地笑了笑,随即联系吴锦丽通报费豁亮获得了杨启的在处,一个人去了远大榆阳分支找杨启去了。
“他还真就去了。”
吴锦丽确实没能想到费豁亮能做出这么阳光的事情,吴锦丽和她的领导南洲重案部主任陶生津在一起。
事情到了陶生津这里于是变得不再简单。
“我们都找不到的人让那个高德找到了。杨启在远大榆阳分支?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陶生津根本就不相信高德能找到杨启,更不相信杨启藏匿在远大榆阳分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杨启布的局,一次不成还想接着干上第二次,看来费豁亮不死,他想没完没了地干下去。”
接着陶生津微笑了起来,说:“他还真就去了。”陶生津比吴了时和吴锦丽多说了一句:“我们不能坐视。”
。。。。。。
他还真就去了。
认识费豁亮的人都会这么说,认识费豁亮的江之秋不会这么说,或许正是江之秋的存在,费豁亮真就去了,带着一点小冲动。
远大榆阳分支在南大街中段,大门两侧生长着绿色的藤蔓。
费豁亮来过。
此刻,费豁亮又来了,驾驶皮卡毫无道理地撞飞阻止车辆行进的门栏,哐地一声,皮卡卷起纷扬的尘屑蛮横地闯了进去,俩名保安持器械惊慌失措地从门亭追赶出来,费豁亮气势夺人,先声夺人,“杨启在哪里?我找杨启!”
“杨启到西门去了。”
另外一个补充说:“西门菜市工地。”
杨启不在这里,费豁亮不想节外生枝,调转车头扬尘而去,俩保安象征性地追了几步,停了。
天色柔软,空中多了云层,云层使得天色柔软,阳光弛缓了下来像流淌的河水,不再刺眼,风慢了下来,通往西门的路口车辆多了起来,人多了起来,争分读秒的红绿灯一亮一闪,一台大动力大摩托灵巧地穿过车流,发动机轰鸣着强劲的动力,像一匹即将奔腾的野马收敛着呼之欲出的野性,骑车的女子穿着红色的外衣,闪亮的大眼睛在头盔下灵动。
绿灯放行,费豁亮淡漠地看了一眼,那件红衣服使他想起钱的事情望江楼的那顿饭,之后是杨启,他可以找杨启问责,甚至可以发生不愉快,就算是小孩子打架,大人插手总是不好。
临近西门,费豁亮看到那点红色犹似风中彩蝶,忽隐忽现地尾随着,与死不要脸的死苍蝇极为相似。
如果说好感可以在突然间产生,那么反感也完全可以在突然间产生,这种心得源于性情的变化,费豁亮仅仅只在刹那间反感无限,自由遭受侵犯,特别是有着身份背景的吴锦丽,忽隐忽现地尾随仿佛扯着一片遮羞布,显耀着她的灵动与乖巧。
费豁亮不便深究她的品性,驾驶皮卡变更车道,随后急转放弃西进,带着领导的妹妹兜风怡情。
不一刻,江之秋联系了费豁亮,担心他的安全,询问他的情况。
“还没见到杨启。”
费豁亮点了支烟,看着倒车镜说:“我被吴锦丽盯上了,西门一时去不了,杨启在西门菜市工地。”
“他去工地做什么?”
江之秋警觉起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你回来吧!不定杨启做了什么准备等着你。”
“情况不好,我会跑得很快。”
这话之前说过,有了跑的态度,江之秋觉得应该去,可以去。
江之秋还觉得与吴了时多沟通,事情会越来越好,这件事由她来做最合适,眼目前费豁亮就像一把小刀,小刀小试没有什么不可以。
当然对吴了时说话不能说得太多。
当然吴了时眼下只关心杨启的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