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陶生津对榆阳地理的熟悉,其程度可能超过了榆阳人。
挑选溶洞接待费豁亮,胆子未免大了一点点,榆阳的溶洞供奉着山神的灵位,凝聚的地灵与费豁亮的本息存在着联系。
邋遢的费豁亮穿着昨天的衣裤随便地来了,背靠大西山一路走来,大西山云柱鼎天与费豁亮遥遥相望;与东南溶洞遥遥相望;与陶生津遥遥相对。
下车以后,费豁亮拉开了与吴了时的间距,独自前行,吴了时在后面先喊后骂,愤怒不堪,哪里懂得费豁亮用心良苦。
山野空旷,百草争荣的季节本应该草甜花香,绿色茵然,此刻却是一汪颓废的景象,气息渐自凝重,阴森渐自凛冽,天色暗了许多,深邃的杀机被周边的一草一木淋漓尽致的托现而出。
陶生津负手而立,默默看着,费豁亮现身于重火力的打击之下,大型枪支挂上了穿甲弹,严三掌亲自托起肩扛炮;三弯腰夜里白控制着火焰喷射器;三棒槌姚安把机枪瞄到费豁亮的大腿根,他就不信他的那里可以防弹。
费豁亮停了下来,看着陡坡上端,陶生津阴阴地笑着,心情好到了极致,默默地看着即将呈现碎片的费豁亮。
落在后面的吴了时被三只手熊掌大控制了起来。
孤家寡人费豁亮不死就是不行,陶生津摆下了大排场不想与他做周旋,对他这样的恐怖分子不杀不快,不除不足平民愤,八条人命这个责任只能是他费豁亮来承担。
费豁亮停了下来,犹豫起来。
导致费豁亮犹豫的是江之秋散发的气息,让他下山,她来了,他就应该下山迎接她。
陶生津静看了一会,拿起手来摸了摸鼻梁,从容地发出开火的手语,风动之快,费豁亮的周边骤然雾气升腾,眨眼间白茫茫隐去了费豁亮的身影,顷刻浓雾一片漫延开来,大雾的中心延续的风动拥簇着旋转的雾团向下山飘去。
随后雾色散尽,天色明亮。
陶生津仍然默默地看着,白净的脸上多了一些迷茫的成分。
。。。。。。
不知道是谁逃过一劫。
山坡下面,吴了时停放车辆的地方来了两辆车,保立健看见费豁亮便远远地跑了过来,叫道:“哥们,那个狗东西是不是陶生津?”
保立健是带着人马过来的,和上次在医院门口接应费豁亮那次相差不多,这次被江之秋压了下来。
江之秋在车上,车门大开,贯穿风吹起长发飘摇着,扎着一条黑色的头绳像一条黑丝带,尽管颜色不一样,费豁亮念起了余静溪,念起穿着浅青长衫,身段灵秀,美目清澈的余静溪。
“我们等一等吴了时,吴领导。”
费豁亮说着朝车上去了,“你怎么来了?”
“高德让我来了,高德有事找你,他去了柳家堡,在柳家堡等你。”
之后,江之秋问:“吴了时谈判去了吗?”
一句话,问得费豁亮哭笑不得,想了想说:“可能是,可能会有五十万进账。”
江之秋解释说:“今天一大早高德的眼线发现了陶生津来了榆阳,担心你会有事,于是让我来了。”
“这个高德要成精,莫大的榆阳弄得像是他家的后院。”
费豁亮沉着一张难看的脸,情绪败坏地搓着手指,江之秋把他让上车,说:“高德像是有了大麻烦。”
费豁亮看了看江之秋,看了看江之秋长发上的黑丝带,微微地停了停,随后合目静息,身体缓慢地靠了下去,心事很重,写在脸上的哀伤隐现着思念的痛苦。
江之秋灵光闪动的目光滞留在他的脸上,读出了女人的味道,费豁亮看了两次她的黑头绳,这条头绳她一直在用,怎么没见他有过今天的反应?
在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
江之秋皱了眉头,揉着眉心,隆起的胸乳微微起伏,没有那个女人愿意面对这种事情,是不是她的存在让他痛苦?
保立健的人马下车走动的时候,吴了时情绪败坏地来了,陶生津只给了二十万,发生了什么事情吴了时好像不知道。
陶生津观风使舵,用二十万草草了事,草草收场,这事做得即便是他费豁亮也是很无语,很无奈,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却很不方便说些什么。
毕竟没凭没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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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了时装昏装憨,跟着费豁亮来了柳家堡。
天近黄昏。
吴了时被保立健拦在了石雕楼外。
“大人说事,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进去了。”
保立健不拿吴了时当哥们,当然不是他的本意,是高德不让吴了时参合进来。
楼里坐着江尚葵和高德,江之秋陪着费豁亮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