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蹊跷。
即便是晴天霹雳,费豁亮也顾不了许多,闫冠新近在咫尺,清晰的魂识如同费豁亮清晰的目光,照射着闫冠新的懒惰。
农舍三间房,闫冠新一个人守着,在堂屋沏茶喝茶,房间阴暗,木门开着门头朝西,先前接听电话的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闫冠新眯着眼,歪靠在躺椅上像是劳作了一天的老农,累了。
费豁亮出现了,闫冠新很自然地惊了一跳,一时间以为眼球出了故障,仅在眨眼间闫冠新平静了下来,冷漠地看着费豁亮,站了起来,扬起傲慢的鼻梁,虎眼虎视,仿佛眼前的费豁亮是他擒获的猎物。
人模狗样的宁死不屈,使得费豁亮很好笑,考虑到存在的问题要请教,寻思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费豁亮体面地表示了敬意,侧身负手,看着,致死闫冠新的方式费豁亮做过演练,不怕他跑,想跑他也跑不了。
费豁亮要为死去的杨启讨一说法。
杀人者被杀,如果是交易,这种交易很公平,没弄死费豁亮,弄死了杨启,没死掉的费豁亮自然要找他偿命。
“你他妈就一祸根。”
费豁亮没听懂闫冠新说得祸根,或者是不想掂量其中的意思,做了忽略,和一个行将即死的人交谈,费豁亮觉得能说的话不是很多,于是奔了主题,言语:“杨启想你了,杨启一直都很想你。”
闫冠新冷冷地看着,问道:“阁下是想知道杨启的事情?”问得直接,接着更是直接,“谁会记得用过的刀。”
显然,闫冠新根本不与他搭腔顺调。
“杨启想你了。”费豁亮还有一层意思:你得去陪他。
尽管闫冠新极力控制,此刻却也禁不住脸肉抽搐,尽管再三警觉,结果还是把他低估了。
相距五米,费豁亮手碗一翻,一掌拍出两分力,震碎闫冠新的内脏这股力道绰绰有余,承受打击的闫冠新将被力道掀翻,倒下不会再起来。
定性的事情出现突变,闫冠新飘了起来,貌似轻风落叶飘出丈外,费豁亮的掌力触及柔绵像是击中一团棉签,掌力尽数被柔绵分解,闫冠新被一道气流包裹着,有惊无险地脱离了性命难保的境地。
费豁亮退了一步,没有掩饰想要看清事情的警觉,庇护闫冠新不是那枚龙珠会做的事情,此间也没有蟒河的气息。
阳光依旧,阳光下根深叶肥的蔬菜被惊慌失措的闫冠新踩得稀巴烂,此刻怕死了,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魁梧的身体慌不择路惊动了偷吃菜叶的鸡仔,跟着他一起逃。
如此看来潜伏的对手没有赢他的把握,否则不会让闫冠新这般狼狈,慌于逃命。
费豁亮欠缺表情地审视着土木结构低矮的房屋,续而目光照向疯狂逃窜的闫冠新,菜叶湿滑把闫冠新摔得狗一样,此刻即便是狗,也逃脱不开费豁亮的追杀。
费豁亮撇下房屋纵起箭步,指间翻滚转动,捏云拿息,这掌打去闫冠新会是个什么样子?费豁亮不管这些了,只要他死。
躲藏在房屋里的卢涛涛相比费豁亮更紧张,奋力撞开屋顶一把光剑随手而出骤然斩向费豁亮的后脊,动作之快如虎似狼把费豁亮当羊了。
费豁亮转过身来双手推了出去,看似缓慢打出的却是大力气,遭受挤压的空气发出炸裂的声响,声响尖锐刺耳像是刀在铁上刮,卢涛涛紧握的光剑一晃而逝,显然遭受重创光剑失去体力的支撑,于是湮灭在浩瀚的气浪之中。
卢涛涛掉落,像斩断飞羽的天鹅,站在菜地里脸色惨白,行将即死,艰难地看着费豁亮。
有件事情费豁亮想知道:屏蔽生息,她是怎么做到的?
费豁亮似有先知的感受到来自一刀门的威胁,使用光剑的铁头已经被他刻意做了标尺,防范做到了前面却没能警觉她的存在。
她是怎么做到的?
费豁亮淡漠地看着,试图凝聚魂魄向这女人依附。
这时,不要命的闫冠新跑了回来,破口大骂费豁亮无仁无德,竟然对女人施暴。
费豁亮回头看了看周边,怕被别的人听到,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无意间看见远处有个老菜农在菜地里整理作物,受惊的鸡仔停了下来,远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