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春神已近,还请移驾!”
船只倚靠楼船,近了几分,这“春神”更显磅礴。三人顺着长梯而上,登临楼船感觉却似地面,不见一丝晃动。甲板之上铺设丝绒红毯,四周花球点缀,青柚长丝从高楼垂髫而下,随着江风摇曳。
“呦,阳公子又来了?还带了这么一清秀小哥,长的倒是好生俊俏,不过看起来面生的紧,想必是第一次来这春神楼吧?”
三人一登船,几位俊俏女子便带着一股胭脂清香围了上来,莺莺燕燕。衣裙半解,香肩外露,白花花一片让黎修戎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未经人事的他哪里遭得住这等场面?脑袋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至于那随从护卫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倒也没有姑娘不识趣的贴上去,想必也不是随黎钟阳第一次来了,也算混了个脸熟。
“这位是我胞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们今天可要伺候好喽。”黎钟阳看着一副窘态的黎修戎,淡笑着说道。
“瞧得来,瞧得来!瞧这副腼腆的模样,这小阳公子怕还是个雏吧?今儿个姐妹们可是有福了!”当先一个姑娘捂着嘴轻笑,手中轻纱抚过黎修戎的脸庞,大大方方的冲着一旁的姐妹说道。
众人也是娇笑连连,身躯也是向着黎修戎靠了几分,更有甚者直接环起了手臂,蹭起了胸前那份柔软。
“好了好了,我这兄弟羞得紧,需得循序渐进,莫要太放纵,吓着我这兄弟了。”黎钟阳摆了摆手,将黎修戎拉了一把,回了神,笑着说道:“今日我与胞弟久别重逢,可要大摆筵席,好好乐一乐……便定与那春神阁罢!”
“这……”那女子闻言却是一愣,有些尴尬的说道:“说来不巧,今日那春神阁却是让另外一位公子定下了。不如阳公子便换一阁如何?那凝脂阁同为天字楼,也是极好。”
这春神楼起五层,一层大厅,其余四层由上而下便以“天地玄黄”命名,天字为尊,黄字为末。而那春神阁以“春神”为名,自然算是那天字楼的头筹。
“哦?”黎钟阳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寻常不来也就罢了,今日既然到此,自然要那头筹,才能配的上他太子的身份。虽说这楼船上的人不知晓他的身份,但自己不能失了身份不是?
“你可知那春神阁为何人所定?”
“这……”几位女子面面相觑,却是一脸为难。看的出这阳公子一脚皱眉的模样,若是与那位公子起了冲突,她们可不就闯了祸事?公子身份尊贵不怕麻烦,她们不过卖艺女子,哪里担当得起?
瞧出几人的难处,黎钟阳便也说道:“你们放心说便是,我也不去寻那小子麻烦,只是与他商量罢了。若是当真惹了麻烦,我自一人担下,与尔等无关。”
那女子闻言,才暗松一口气,转身指着大厅中左拥右抱的一道身影低声道:“便是那位公子……他可是我们春神的常客,日日前来。生的俊俏,幽默风趣,出手也是大方,可是让不少姐妹看对了眼,成为入幕之宾。”说着眼中也闪起了异样光芒,显然与那公子也是有着不为外人道哉的缠绵。
“听说是那左柱国家的公子,在这大都,可是有着不浅的花名。”
“哦?原来是他?”注视着那道身影,黎钟阳喃喃自语。
“怎得,兄长与他相识?”此时黎修戎倒也缓过了神来,只是有些艰难的甩开黏上来的姑娘,躲在那冷面汉子身后,咽着口水,满脸余悸。
听着黎钟阳自语,便也好奇,出声问道。
“认识倒是不认识,只不过他的名头我也曾耳闻。”黎钟阳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听说这大都城有四位官家公子,皆才高八斗,文采斐然,被这天下人尊为大都四少。尤其是这第一公子相如,更是才华横溢,天赋极佳,偏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好家世,可算是无数深闺女子的梦中情郎。只是听说此人浪荡成性,自命大都第一风流,日日流连风尘之地,今日所见果真如此。”
“哦,原来是个好色的花花公子,纨绔之徒!”黎修戎闻言点着头说道,言语中虽说没有不敬,却也不曾客气。
一旁的几位姑娘听了这话,却是不乐意的直皱眉头,出声否定道:“这位小阳公子可是说错啦!”
“我们这位相如公子色而不淫,风流却不下流。若不是姑娘们心里愿意,相如公子可从不会有分毫轻薄,半点逾越。熟读圣贤,气节高雅,也从未因吾等这下作身份而有半点轻视,反倒是常以黔首之礼待之。奴家在这春神多年,见过自诩风流的公子无穷数,却从未有相如公子这般的温柔。”
“若相如公子当真如您所说下流好色,又怎会日日流连这风尘之地?说句不好听的,公子只要勾勾手指,这大都不知多少大家闺秀排着队也想与之共度春宵,何必垂怜吾等这残花败柳之躯?可到现在公子却是一房妾室也未曾有过,不知婉拒了多少说亲的媒人,亦不曾招惹过一个深闺女子。”
“如此男子,当称得上第一风流!又有哪个女子不爱呢?”
姑娘们听着也是连连应是,眼神看着那公子的背影,充满着万种柔情。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如此说来,这相如可真与一般的纨绔不同。只是不知他有何魅力,竟让如此多女子为其倾心。”黎修戎听着众人所言,哑然失笑,心中倒是对这“第一风流”起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