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刀原是两柄一模一样的刀叠在一起,只是柄部有机关相连,出手后借助旋转力两刀展开。
风白羽笑道:“殿下可曾看仔细了?”
云海蓝澄淡淡道:“好刀,好刀法。只不过让我看刀罢了,为何要杀人?”
“某何曾杀人?某杀的是人马兽尔。
此獠是最近横行一时的马匪头子,麾下五六百半人马,仗着来去如风,时常袭拢我大风军民,手上血债累累,雷万夫长屡次出兵征巢剿,都被这狗贼逃过。
某昨日出营游猎,恰好遇到这狗贼带人攻打村落,某率龙骑破之,斩三百多半人马,俘获二百多人。
某本欲将这些贼子交与地方公审后明正典型,方才这贼头竟然在营门大声辱骂某,扰某与殿下的清静。
此贼恶贯满盈,杀之何惜?”
风白羽答道。
雷千里从地上拔出弯刀,按动机关又将两刀折成一把刀的模样,放回鞘中,置于风白羽手侧。
云海蓝澄一时无语,袖中的拳头却已捏紧。
“据我所知,贵国对人马族压迫过甚,才引起人马族叛乱。为什么不能给予他们自由?”云海蓝澄道。
“人马族,天生贱种,牲畜尔,千年前竟以我凡人族为食。我人族何曾以人为食?
所以风圣率人族击败人马族和蛮兽及龙族后,置我凡人族、羽人族、巨人族三族为高贵自由的人界,人马族不能为人,只能世代为奴为婢。
风圣之言,岂可悖逆?南方诸国不遵圣人之言,给予人马族自由,实在可恶!”
风白羽义正辞严,浑厚的声音在厚重的牛皮账内回荡。
云海蓝澄神色不动,微忖道:“风圣睿智,人所共知。”
“其时人马族,蛮兽,龙曾以其势众,欺凌我人族。
风圣惊才绝艳,统计合人界三族,抗击人马族和蛮兽及龙族,驱蛮兽入南方森林,驯龙为坐骑。
然而时过境迁,世情变易,圣人也难预料。
千年以来,人马族为我人族奴役,已偿尽祖先罪孽,且能讲人语,纲常有序,也不再食人,与我人族有何不同?再以牲畜视之,甚为不妥。”
风白羽手抚弯刀,面色变化,忽笑道:“沧云门下的睦者都是能言善辩之士么?不过世情变易倒也为真。
想千年前我人界三族混同如一家,如今也分崩离析,争斗不休,天下人苦其久矣。罢了,南北传统各有异处,废奴之事非我一人能决之。
千里,安排云太子与这位小姑娘的住处。我明早便带着云太子回京。”
雷千里领命带着大云太子与小环安排住处去了。
独留帐中的风白羽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那汤冷了,便有些腥味。风白羽皱着眉咽下那口汤,放下碗。他一手摩挲着弯刀刀鞘,轻声道:“这小子有点意思。”
木成舟轻轻走进来,方要施礼,龙陵君伸手示意他落座说话。
“南方的事安排的如何?”龙陵君问道。
“那三家不日就将发动。想来此事可成。”
“他们发动时,让我们的人撤回来,不要折进去。”龙陵君思忖了一下道。
“君上”木成舟疑道。
“莫要置疑。云海揽星和云海长空均非昏庸之辈,你以为他们会对三家的举动无一丝察觉么?否则当年计明两家也不会被他们一举拿下。”
“况且南方还有沧云长鲸这老儿看顾,某料此事绝难成功。”
“不过云国内乱,多少必伤些元气,于我风国终是有利。所以某才让你派人促成此事,但为此折损了人手却是不值当。”
“明日某便带云太子回京,你留下做好善后事宜。好戏开幕,某将在留云城坐山观景。”
“我知你报仇心切,然则云国毕竟根深蒂固,灭云一事绝不可能一蹴而就。你明白了吗?”
“是,君上。卑职这就去安排。”木成舟犹疑了下,起身低首施礼。
他转过身来时脸上有愤恨不平之色,一闪而逝。
当他走出大帐后,风白羽也跟着起身出了大帐,他眺望着远方的风云河,低声冷笑道:“想让我大风为你们火中取粟,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