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澄突然喉中发出了几个奇怪的音节。
风影魔怪听了缓缓飞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发了出奇异的光芒,很快它口中也发出了奇怪的音节。
高山忍不住问沙云问道:“你们说的什么鬼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沙云本是商贾出身,走南闯北,精通各地方言。
沙云皱皱眉头道:“我也没听懂。这似乎是东荒语,十年前我曾在燕东遇东荒野人过海劫掠,那些野人粗蛮狂暴,口中叫嚣的蛮话发音方式与他们现在所言似乎相似。”
蓝澄转过头来道:“五师兄说得不错。它们兄弟五人本来自东荒。我刚才用东荒语告诉他寒冰的际遇。”
“你的东荒语是寒冰教的?”沙云问道。蓝澄点点头。
沙云伸手从蓝澄手中取过那串铜铃,饶有趣味地晃了晃道,铃声回荡在幽寂的溶洞中。
沙云把玩着那串铜铃,这铃铛样式与中士各国大为迥异,充满粗犷古朴之风。
“那串铃铛是我送给小冰儿的。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小时侯满山乱跑,我怕找不到她,才给了她这串铃铛。”风四羽敛翅落在沙云面前,眸子里忽有温情。
蓝澄伸手从沙云手中取过那串铃铛,递过去
风四羽的鹰爪握紧了铃铛,紧贴在胸前。
“那么你们到这里是为什么?”
“为了消灭风魔门!”
风四羽鹰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他盯着蓝澄慢慢地道:“你们想消灭风圣门?”
“是的。请你帮助我们。”蓝澄诚恳地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帮你?你不怕我出卖你们?”
“因为我知道你的所有故事。你跟我们一样痛恨风恨水。”
风四羽的眸中有痛苦之色。他晃荡起铃铛哼起了一个音调怪异的曲子,曲调沧桑幽长。高山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却能听出他很悲伤,因为那
曲调令人伤感,而鹰头人的眼中渐渐有泪光闪动。
高山不由问蓝澄:“他在唱什么?”
蓝澄凝神听了下,然后声情并茂地道:“在苍穹之下,绿草覆盖的地方,壮阔的大河日夜流淌,这是美丽的东荒。数不清的牛羊在草原上徜徉,雄骏的马群象风一样。这是天神赐给鹰族人的福地,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勇敢无畏的鹰族战士,请你张开翅膀,在天空看护好这片土壤。也许有一天青草会枯黄,也许有一天马儿会去远方,也许有一天牛羊会逃亡,鹰族战士却会永远守卫这里,因为这里是家乡,世代相传。。。。”
高山钦佩地道:“小师弟你真行。这么快你就将这晦涩难懂的曲子转译出来,还转译得这样有韵脚,难怪师尊说这么多弟子,唯有你在文采之上得到了他几分真传。”
蓝澄淡然一笑,颇有师尊世外高人的神韵。
沙云撇撇嘴道:“就师尊那作几首歪诗的水准,也算是有文采?小师弟你老实说,是不是寒冰曾经告诉过你这首歌谣?”
蓝澄略显尴尬地答道:“略略提过的。”
高山却一掌拍在沙云后脑勺上道:“不许背后对师尊无礼,有胆你当面说去……”
风四羽却已停止了哼唱,用绝望的声音道:“你们回去吧,告诉寒冰永远不要再来这里。”
“为什么?我们跋涉千里,历经酷热和严寒,才来到这里,你却要我们放弃。”高山愤怒道。
风四羽痛苦地用鹰爪抱住头道:“那把刀受过魔王的诅咒,没有人能从那柄刀下逃生!没有人!”
“风恨水的刀?我听说过这把刀,传说那把刀无人能逃。然而刀也许还是那把刀,但是用刀的人却已老朽。而我们,正当壮年。”高山自信道。
“如果你肯帮我们杀了他,你就可以回到你魂牵梦绕的东荒大草原,和你的兄弟们一起守卫世代相传的土地。而寒冰将永远不再受到风老魔的胁迫。”蓝澄真诚地对风恨水道。
风四羽放下了鹰爪,犹豫道:“你们有什么办法战胜那把魔刀?”
沙云郑重地道:“请先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的一切,特别是关于那柄魔刀。”
风四羽失望地道:“原来你们对那把刀一无所知,也敢来这里。”
“那么请告诉我们一切,关天风恨水和那柄刀的一切。”
“回去吧,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是地狱。”风四羽没有回答沙云,转身张开羽翼向洞外飞去。
当他掠过蓝澄头顶时,高山正要出手拦截,蓝澄却伸手阴止了他。
溶洞里光线幽暗,风四羽的身影象巨大的蝙蝠一样掠出洞口,向崖顶飞去。
高山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你不怕他出卖我们么?”
蓝澄道:“他不会出卖我们,否则他发现我们时就声张了。”
“也许他那时只是为了探明我们的来历。”高山忖度了下道。
“相信我的判断,他不会出卖我们,而且他还会回来找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等他。”蓝澄自信满满道。
“不错,既然双方合作,那么必须相互信任。这个人原本就是我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沙云赞同道。
高山看着滔滔奔向洞口的急浪,面色凝重道:“我只希望你们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