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脸上的面具做得很是精巧。他吃饭的时候,便将下颏部分的面具卸下,不影响他吃饭饮水。
但自始至终他也没有露出过真容,也未跟身边的人说过一句话,我当时以为他就是一个哑巴。
那人通过我们部落里那个懂哑语的族人和我们的头人边吃边聊。后来头人用完了餐,带着我们离开了大船,却让那个懂哑语的人留下了。
回来时头人告诉我们,那人告诉他,因为仇人的迫害,致使他的面容受伤毁容,面目狰狞,所以他怕吓着别人而戴上面具。
那人还请求头人指引他们寻找木材和石头,他们要建造住处,所以头人才让懂哑语的族人留下。
后来我有几次飞去海边游玩,看到那些海外来客正在建筑住处。他们先是建造了些仅能容身的小窝棚,然后又慢慢建造了许多高大漂亮的房子。房子的样式迥异于我们部落的小矮房。
而那条大船已不见了踪影。
那个戴面具的人一直没有参加劳作的。我有时会看到他一个人在海边散步,或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发呆。但总有一个武士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我想那个人是为了保护他的吧。
当他看到空中飞行的我时,总会挥手跟我打招呼。
开始时,我看到他总会远远避开。后来,大家渐渐熟了,我会让他接近,他会静静地看着我玩沙子。
我有时会跟他讲一些部落里的故事,开心或不开心的事都说给他听。虽然他听不懂,我也无法透过面具看到他的神色,但他却静静耐心地倾听着。
我小候没有什么玩伴,因为小伙伴们总是嫌我话多。”
蓝澄等人听到这里不由笑了,因为这位鹰头人委食叙事有此拖冗。
风四羽继续道:“我那时把他当作了朋友。
有一天,我在海边玩沙子,他走到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我一边玩,一边自顾自地说着昨天部落里发生的趣事,那是关于部落里一个记性差的人闹出的笑话。
我正说得起劲,却突然听到身边有一个人说话。我骇了一跳,四下看了看,除了我和那个哑巴再无其他人。我以为自已听错了,却见那人用手指指自已的嘴,发出了几个低沉的音调。虽然语调有些奇怪,但我依旧能分辨出他在重复我刚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我心里一阵狂跳:他原来并不是哑巴。
我于是开始教他我们的语言。这人很聪明,日落日起了约二十个来回,哦,按你们的说法就是二十来天,他就学会了我们的语言。
我问他为什么要装作哑巴,他告诉我,他本是一国王子,但却被自已的兄弟戴上铁面,放遂于海外,永世不能回到海那边。那些跟着他来的人是他的兄弟派来的看守。他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被他的兄弟禁止探询他的身份,任何试图探询他身份的守卫会被诛灭全族;他那已成为国王的兄弟还告诉他,他若是胆敢露出真容,或试图向守卫表明自已的身份,或者试图逃跑,守卫会立即杀了他。国王的命令被坚决地执行,所以那些人不敢与他过多交谈。但他的兄弟还算顾及几分兄弟之情,除了这个条件外,国王还是命令这些人好好保护他,照顾好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