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恨水身形停住时,守卫首领手中举起的木椅只剩两截仅堪一握的椅腿。
这人也是悍勇之辈,只是稍愣之下,便又丢下椅脚,合身向风恨水扑去。
风恨水身形未动,只是手臂挥起,一刀斩出,刀光斩向那人的头颅。
我虽在他的身后,却感到有凌厉的刀风闪过。
一声锃然之声响过,风恨水的身影掠过那人身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人身后。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却又好奇地睁开眼,意料中人头被一劈两半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那个人睁开紧闭的双眼,头上铁盔却已分成两半,落在肩头,又摔落在石板地上。城堡里此刻死一般地沉寂,只有那两瓣铁盔尚在石板上摇晃不定,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丝红色发丝漂在空中,慢慢坠落。那个守卫首领有一头红色的长发。
风恨水执刀丝跃上长桌,手举弯刀,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守卫们,大喊道:我,风若水,前年就该死去的大风王太子。你们如今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见到了我的面容。就算你们现在能杀了我,你们以为回到风国后,我那位好弟弟会不杀你们灭口么?
那些守卫们面相觑道,风恨水挥刀大喝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此刻他须发皆张,怒目如电,威势逼人,如魔神般令人不敢正视。
那位守卫首领呆愣了片刻,手抚胸口,面朝风恨水,微微弯腰,低下头去。
守卫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的头人如梦方醒,大叫道:还我魔刀!我不要你们替我建造城堡,请还我魔刀。它是吾族的禁物,受过魔鬼的诅咒,使用魔刀的人将成为魔鬼的使者。你难道想成为魔鬼的仆人么?
风恨水凌厉的目光扫过我们的族人,厉声用我们的语言道:我已经学会了这柄刀的用法,我现下就是这柄刀的主人。如果世上真有魔鬼的使者,那么我就是。顺从我者得长生,不顺从我的人将死于我的刀下,永世在黑暗的地狱中煎熬,不得轮回。你们可愿成为我的仆人?
头人大叫道:夺回那柄魔刀!
他跃起身形,张开翅膀向风恨水扑去。
他方飞离地面,风恨水手中的弯刀飞出。炫烂的刀光掠过他的背羽,又飞转回风恨水的掌中。
头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空中漂浮着他的背羽。风恨水这一刀斩断了他的双翼。
头人在地上翻滚着哀嚎,鲜血从他的背上流出,落在光滑上地板上,又沾满了他华贵的衣裳。
部落里的勇士怒吼着拔出佩刀,张开羽翼向风恨水飞扑过去。
风恨水轻蔑地道:一群蠢货,不知死活!
他身形快如闪电,刀光闪动,我的族人纷纷倒在血泊中。
他们无一例外被斩断手中的武器。他们的双翼也象头人一样被斩断,从此他们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自由地在蓝天下翱翔。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样的惨景,我的族人们失去双翅,倒在地上翻滚哀嚎,地上流淌着他们的鲜血。他们中有我敬爱的长辈,他们曾如此疼爱我。
有人爬过去,从血泊中找到自已的翅膀,徒劳地试图按在自已的背上……”
说到这里,风四羽再次痛苦地用两只鹰爪抱住自已的头,鹰眼中竟有泪流下。
他痛苦地道:“发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多嘴多舌。我为什么要教风恨水东荒语?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魔刀的传说?我为什么这么愚蠢,会轻信一个外乡人的话?我害了自已的族人,我是鹰族人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