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丝犹豫也没的大伯母一笔挥就写下断绝关系的声明,陈锦山气血翻涌,几欲吐血。一口鲜血梗在喉咙处,又被陈锦山硬生生咽了下去,这口血梗的陈锦山脸色铁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陈锦山一把将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声明书抓了过来,满眼愤恨的看了眼大伯母,随即低下头看着温珩,低声道:“抱歉了温珩,让你看了这么一场笑话。今后可能要打扰你几天了。”
温珩心中早就恨不得将陈锦山带走,只不过却不是像现在这般,被自己的亲伯母给扫地出门,温珩将陈锦山大伯母狠狠的记了一笔:“老虎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到时候有你求锦山的时候。”
心中如何想,面上丝毫不显,温珩拉着陈锦山的手,对着真诚的对陈锦山道:“锦山,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兄长!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在我家就跟自己家一样,你就且安心的住着吧!”
“哎呦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啊,赶紧的吧,赶紧将你这位好兄长带走吧!怎么,还用我送你们吗?”大伯母一副小人嘴脸的赶着两人。
陈锦山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鲜血溅在声明书上,如绽放的朵朵红梅。
大伯母赶紧用手帕捂住口鼻,往后撤了几步,催促道:“还不赶紧走,回头再死在我这院子里了,晦气!”
温珩拦住陈锦山,冷声怒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姑婆,你且等着,就今日之事,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不用你赶,就你这破地方,我们还不稀罕呢!锦山,走!我带你回家!”
陈锦山此时心灰意冷,神情低迷,浑浑噩噩的被温珩扶着,往院门外走去。
大伯母冲着陈锦山的背影呸了一声,嘀咕道:“还后悔?就这么个废物,能有什么能耐?”
温珩带着低迷的陈锦山,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陈府,二人刚走出府门,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听到关门声,陈锦山身体一僵,忍不住闭目急促的喘了几声粗气。
温珩安抚的拍了拍陈锦山的手臂,挥手招来路边一路人,塞给他二两银子,让他帮忙找辆马车。不多时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温珩二人面前,车夫帮着温珩将陈锦山扶上了马车,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缓缓的跑了起来,陈锦山也离那让他心寒的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
一盏茶的时间,温家便到了,温珩招来门口的门童,帮忙找人将陈锦山扶了进去。
温珩的小院里,此时颇为热闹,之前温珩留下的沈一括两兄弟此时正站在温珩的院子里,等着温珩回来。
温珩带着陈锦山刚一进院子,就被眼尖的沈三立看到了,小孩人不大倒是挺机灵的,赶紧上前来帮温珩扶住陈锦山。
“公子,让这位少爷住在哪个房间?”沈三立适应的很好,当真的进了温家之后,尖锐冷漠的小孩,终于是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些许的笑模样,此时见到恩人,赶紧手脚勤快的上前帮忙。
温珩对于沈三立的眼力见儿很是满意:“就先将紧挨着我的那间厢房收拾收拾吧,先将床铺铺一下。”
温珩轻手轻脚的将陈锦山扶着于石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递给陈锦山,随后才招来小厮:“来人,去给陈公子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再去我三哥那里先借两件衣服来,再让厨房尽快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饭菜。速度要快!去吧!”
小厮恭敬的应是,之后赶紧转身去办小少爷嘱咐的事情。
没用温珩等多久,苏妙娘就亲自带人来了,身后跟着一众小厮侍女,众奴仆手中全都或端或提着一些东西。像沐浴用的热水,崭新的换洗衣服,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及瓶瓶罐罐的伤药……林林总总愣是呈现出一副浩浩荡荡之势。一进院子苏妙娘就指挥着一众小厮忙活起来。
见此阵仗,还不等陈锦山站起来,苏妙娘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脸心疼的打量着陈锦山削瘦苍白的脸。
在看到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之后,苏妙娘手捏帕子细心的帮他擦掉,语气满是心疼的道:“好孩子,苦了你了,你就在小五这里安心的住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明日我就让人重新收拾出来一个院子来,给你单独居住。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将伤养好才是。”
陈锦山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温柔秀美的女子,心中一阵阵的犯酸,心道:“如果娘还活着,定会像苏姨这般心疼我,关心我,爱护我。”
“多谢苏姨,那晚辈就厚颜打扰了。”陈锦山满怀感激的对苏妙娘施了一礼,恭敬地道。
温珩奇道:“娘,你怎么来了?正好,你赶紧招呼人帮我把我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给锦山住。我还刚想要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