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城的第一晚,余鱼睡床,郁行睡地板,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
第二晚,第三晚,都是如此。
到了第四晚的时候,余鱼忍不住炸毛了。
“郁二少,你不是已经通知人来接你了吗?人呢?”
彼时吊儿郎当的郁行正躺在她的床上,看着她的书吃着她的零食悠哉悠哉。
“外面媒体追得紧,我让他们去国外溜一圈再回来。”
余鱼黑线,咬牙切齿:“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小地方太简陋,不适合你郁二少!”
某人懒懒抬眼:“本少爷不介意。”
“……”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那段时间,余鱼对这个厚颜无耻霸占她房间,吃她的喝她的,还和她抢电脑玩的郁二少没有一点好感。虽然他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荒唐,但是这男人有时候是真的很幼稚。
也因为他,原本只打算在c城逗留几天的余鱼,硬生生延迟了半个月。
后来,邹云带着郁家手下终于找到了这家酒店。
在白吃白喝赖着她十五天后,郁行离开了。
记得当时他走的时候,余鱼心里是有一点小失落的。
“你叫余鱼吧,我记住了!”他在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离开时朝她轻佻地挑了挑眉。
那个时候余鱼想骂人。
赖着她大半个月,居然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不过等到他真的走了,她的心却像有什么地方空了。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他们两只是短暂相交的平行线。可是当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郁行敲开她酒店房间门的时候,余鱼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离开。看到他去而复返,她除了惊讶,竟然有一点小窃喜。
郁行喝醉了,醉得满脸通红。
她扶着他在床上坐下,给他用湿毛巾擦脸。
余鱼怎么也没想到,这时的郁行却好像突然发了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随即粗鲁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那一夜,撕裂的疼痛几乎让她晕厥过去,可是身上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怜惜。
第二天,男人醒来看到身边的她,余鱼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迷茫。
也就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是被下药了。
而她,被当做了他发泄的工具。
“多少钱,我会补偿你。”这次,他离开的时候只是丢给她一句话。
余鱼没有接受。
那个时候她还有自尊,就算是失了身子,也不想丢弃自己最后剩下的东西。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又是一晚上没有睡,脑中反反复复地出现当年的事情。
有时候余鱼甚至怀疑这些是不是真的?她和郁行的相遇太过荒唐。
有时候她也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还要端着所谓的自尊。倒不如一开始就收下他的钱,断得干干净净,就不会有接下去的事情了。
洗漱完,她对着镜子怔楞了几秒。
郁行说让她去他公司见律师,其实就是去签她的卖、身协议。
根据他留下的地址,余鱼来到了位于s市中心的郁氏大厦。
在这座被称为s市地标的建筑中,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与别人的差距。
不是小时候同学之间的比较,也不是简单的身份地位的差别。行走在这里,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就如同一粒沙,却站在满是黄金的宫殿。那种渺小,是骨子里的。
大厦里来来往往的职员,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她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文员都不如。
余鱼知道,这是郁行的世界,是她触不可及的世界。
“余小姐,请坐。”
接待她的是郁氏法务部的律师傅康,也是郁行的私人律师。
傅康不过三十出头,五官长得很端正,像极了港台剧里一身正气的大状。
看到进来的女孩,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小小的惊讶。但是凭他的专业素养很快就恢复如常,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在余鱼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