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金陵之前陈华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就没觉得金陵府上上下下能够跟自己和和气气的度日。
所以他来到金陵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威。
朝廷委派的刑狱主司可是连同知都要敬畏三分的存在,除了知府,他没必要给任何人面子。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一壶茶已经喝了大半,连厕所陈华都走了两遭,这时才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将两条腿全部搭在桌案上,陈华以一个十分放松的姿态乜眼看着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眨眼间,就见一个红脸膛的汉子出现在门口,此人五短身材,看上去十分壮实,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色通红。
一进门这汉子便打了个酒嗝:“呃谁啊,谁敢说自己是新来的刑狱主司,来来来,站出来让大爷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金陵府的堂官,姓邹,他是戴君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被硬塞进衙门做事。
这一年半他的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滋润,突然听外面的人说朝廷新委任了一个刑狱主司回来,那就等同于抢了他的饭碗,他能不生气么!
进门一看陈华竟然真的是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小年轻,他顿时就心里有底了,故意装作没看见陈华,口中开始胡咧咧。
外面围观的皂隶有人低声嘀咕:“邹大人发脾气了,看来里面那年轻人不管是不是朝廷派来的主司大人,只怕都得挨一顿胖揍咯。”
“小点声,让邹大人听见,你身上这身皮还要不要啊!好好的一个快班衙役,因为说错了一句话才来皂班,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另外一个皂隶小声道。
先说话的皂隶不乐意的道:“算了算了不说了,跟你们说不着。哎,对了,你们说这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一年半了,怎么突然就派人下来了?”
其他几个皂隶众说纷纭:“我看就是你把这里的事情捅到京城去了,所以朝廷才派人过来的。”
“不不不,依我看呐,是朝廷某些大人物的子侄没地方安排了,所以安排到这里来了。”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一点都没影响到里面饮茶的陈华,他哼着小调看都不看那邹姓堂官,自顾自的晃动着脚腕。
邹姓堂官在金陵府横行霸道惯了,哪里有人敢如此对他,顿时恼羞成怒,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去抓陈华的脚。
他打算抓住陈华的脚将对方掼在地上,一顿胖揍之后,他就不信这个年轻人还敢如此倨傲。
谁承想就在他冲过去的时候,看上去懒懒散散的陈华也动了,只见他足跟在桌上一点,一张上好的柞木桌子正中央出现一条裂缝,紧接着陈华拔地而起,整个人都到了空中,狠狠一拳砸了过来。
只是在家里练过一点小把式的邹姓堂官哪里知道陈华是个高手,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连躲避都不知道了。
陈华的拳头狠狠砸在他左眼眶上,邹姓堂官一个踉跄,抓起身边的椅子就要开砸,陈华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揉身而上。
就在凳子快要跟陈华的手臂接触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矮身,拳头再次恶狠狠砸出,如同蛟龙出洞一般打在邹姓堂官的胃部。
就这两下,邹姓堂官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