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唯新顺手把贾大鹏甩到一边,摔的他屁股差点成两半。他也不敢叫,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郭文莺连连作揖,“大人,郭大人,小人也没得罪您,您大人大量,放小人一马吧。”
郭文莺轻笑,“别呀,贾老板今天还要干活呢,放了你怎么行。你好好干活,咱们也不会亏了你,这样吧,回头工人们通完水道,你就下去爬一爬,从大石桥到广渠门,咱们挨个一个一个的试,我从上面走,你从下面走,要是我走到了你还没出来,这下水道就封死了,你就永远也别想出来了。”她说着又补了一句,“贾老板身子胖,可别把水道修的太窄了,要是卡里面出来,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贾大鹏几乎被吓得又尿了出来,他倒此时才知道原来郭文莺也是个狠角色,先前以为她是女人好欺负,还真是想岔了事了。
到了这会儿,他哪敢反抗?那带来的二十几个打手也是白搭的,有锦衣卫在,谁敢轻易妄动,这帮卫所的爷个个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真敢把他们全杀了填了下水道的坑。
他忙指挥工人带着各种器具,下去通水道,还不怕脏的亲自跳下去督工,这般亲力亲为的,比之从前他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吸着鼻咽,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这水道通起来也得有个十来天,左右这会儿也没事,郭文莺便拉着路唯新两人上了附近的茶楼,要了两碟瓜子细点,一壶碧螺春。一边喝着茶,嗑着瓜子,一边等着那边干活。
两人很久没这么闲过,难得享受一回倒真有些恋恋不舍了。
路唯新吁了口气道:“阿莺,我明天还陪你来挖水道吧。”
郭文莺笑道:“你要是有那功夫那也行,就算你想来都来不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郭文莺还真是个超级乌鸦嘴,第二天路唯新果然就叫卫所的事给绊住了,不过他还是派了二十个锦衣卫过来给郭文莺助威。
郭文莺倒是觉得贾大鹏已经吓破了胆了,这些锦衣卫派不派的也没什么必要了。不过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想拂了意,便叫两个主簿在这儿盯着,她自己回衙门里干别的活去了。
贾大鹏这回干活出奇的快,往年都要拖个把月的事,今年不过十来天就全部通完了。
郭文莺也不用自己试,找了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在上面走,叫贾大鹏钻底下,随后点了香计算时间,等香燃完了他还出不来,那就不用再活着出来了。
贾大鹏一看那锦衣卫的两条大长腿,就觉腿肚子发软,他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水道下面爬着,堪堪赶上那锦衣卫慢条斯理的步子。他们一个个的水道试着,从东西城墙,再到大石桥、广渠门、崇文门,几天下来,贾大鹏硬是给累瘦了三圈,看着倒是比先前顺眼多了。
等到结工钱银子的时候,贾大鹏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连说不用了,若是从前便是八万两他也敢张嘴就要,可是现在别说八万,就是八千他也不敢要了。
郭文莺倒是好心,打发了工人一点工钱,此事便算完了。至此之后,贾大鹏再也不敢承包工部的攻城,看见工部大门也都是绕路走,就连见了这两个字都能吓得直哆嗦。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郭文莺的名字,他能吓得尿裤子,在他眼里,郭文莺就是标准的母夜叉,长得再漂亮,也是母夜叉一枚,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