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归气,又能拿她如何?况且她是闽浙总督,此事不叫她知晓也不行。便开口道:“是五爷传来消息,说是三爷在杭州闹出事,联合四省官员参奏你呢。”
郭文莺哼一声,“参我?好大的手笔。他们参我什么罪?”
“私自调兵,无旨封禁盐场,还有在福州伙同水匪绑架官眷,借此要挟官员勒索钱财。”
郭文莺冷笑,“真是胡搅蛮缠,拿人抓脏,私自调兵,无旨封禁盐场倒也罢了,说我伙同水匪作案,他们可有证据吗?”
她就不信那些人能拿到杜二黑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无非逃脱的张夫人给送了信了罢了,但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她可不接。
“你若等皇上禀报,你且等着吧。”她迈步往外走。
齐进本来让开身子,见她要走,忙追上去,“郭文莺,你要去哪儿?”
“杭州,我倒要会会这个三皇子去。”她抓了他几次都没抓到,这回却不能放跑了。
齐进哼哼两声,她要做什么可与他无关,皇上在杭州数日都没寻到三皇子的踪迹,就不信她能找到什么。
郭文莺也不想跟他多废话,这回封敬亭还没醒,正好去瞧瞧徐横那边抄家去。张家害她甚惨,不亲眼瞧见下场,这口气还咽不下去呢。
她换上官服,带着几个随身护卫坐着轿子到了张家。
徐横下手也快,昨日已经趁夜抄了张家,这会儿正带着人清理家产呢。张家盘踞东南多年,所积攒的财富甚巨,光黄白之物便抄出来几十大箱子,其余珠宝玉器等更是不计其数,都堆在院子里,把整个院子都填满了。
郭文莺进门时,张家的人已经被拘押,一个个跪在前院,有官兵看守着,不时传来女子啼哭之声。
郭文莺扫了一眼,果然如徐横所说的,剩下的大多是女眷了,张家的几个主事男人都在不在了,人群里虽有几个下代的儿郎,却也没有张陵容。
徐横听说郭文莺来了,忙迎了出来,笑眯眯道:“大人,这回可算发了一笔了。”
郭文莺点头,一旦入了国库,多少也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吧。她在工部做过侍郎,知道现在朝廷的情况,真是亟需银子的。
徐横带着她在后院堆着的众多箱笼中走了一遍,低声道:“大人瞧上什么,只管拿去就是了。”
郭文莺横他一眼,若是从前她是做官的,捞点好处也不算什么,反正同样的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只是现在她跟皇上的关系,说不是一家都不行,又怎么可能贪下这点?
她冷声道:“你少跟我说这个,你们这些人平日做事怎么做的我还不知道吗?皇上罚你一年俸禄,你别从这儿找补回来,要是叫我发现了,回头有你好受的。”
徐横摸摸鼻子,他和郭文莺是老相识了,两人从来都是有钱一起发财,先前都是郭文莺贪了顺便送他一点,他也是习惯了,这回才下意识脱出口。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忙应道:“这可不敢了,大人说不动,咱们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