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箬又给张老头续上酒,张老头看着假装吃惊的刘裕景似乎对他的表情颇为满意,他说:“就在三个月前,有一伙外地来的人,带出来这些过。”
他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我们都没作声,等着他往下讲。
“本来,这县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可就他们最奇怪。这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按理说我是记不住的。可是他们让我映象深刻的是,来的时候满满当当的坐着两辆车的人,途经这里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车半人,你说,剩下这半车人去哪里了?”
张老头哈哈直朝我们笑,哑巴和刘裕景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哑巴一向不动声色,而刘裕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和齐雨箬对望了一眼。
齐雨箬接着问:“他们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啊。”张老头讲;“那天他们并没有来县里宾馆住下,当时我记得自己从县外面的地里拉了一车菜,回来就瞧见了他们。那天太阳晒得厉害,虽然才五月里。我就坐下在路边歇着,远远地看见,公路上一溜来了三辆小汽车。”
哑巴停止了玩弄他的大拇指。面对有些半醉的张老头,齐雨箬也不想再掩饰他的专注了。
“那小车上下来的全是男的,还有一车应该放的是东西,不少人还很年轻。这就奇了怪了,县里的、乡里的,这年头年纪轻男的都上大城市打工去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十四、五个男的还都这么年轻呢。我看见里面领头的人年纪不小,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穿黑衣服的男人。”
我大气也不敢出,齐雨箬见他一停马上招呼着刘裕景给张老头子劝酒。
张老头餟了一口酒,“那个领头的男人模样非常的精明,指挥着这帮小年轻的往下搬东西,又往车上搬东西。”
齐雨箬笑道:“怎么又往上搬东西,又往下搬东西?您喝高了吧?”
“没有。”张老头大手一挥,“酒量好着呢,再来两瓶也不是问题。他们在整理东西,那些东西像是仪器,有的长的、有的方方的。”
“您看清楚是什么吗?”
“那些细细长长的东西虽然隔着黑盒子,但我看像是枪。”张老头故作神秘的压低嗓子。
“后来我就留了个心眼子,数了数他们的人头,一共十四个人,可是后来他们七、八天以后回来的时候在县里住下,你猜怎么着?”张老头瞪着眼睛问我们。
“怎么了?”齐雨箬好奇地问。
“少了三个人。”张老头说。
“哪三个人?”
“我哪知道谁和谁啊,但肯定是三个年轻人。”
“那您知道他们打哪里回来啊?”
“山里,就,就下望村那个方向,我就知道他们这样带着枪又带着仪器准是去山里挖宝贝了。”张老头边说边打了一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