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我都不想往前走了,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就是丧尸站我面前我都不走了。”张仪在忍受了好几天的旅途颠簸后发了脾气。也就只有她会把僵尸叫成丧尸。
我心里为这位姑奶奶发愁。张仪曾经在车上问过我,旅途的颠簸劳累和倒斗比那个更累。想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对许多事情抱有幻想。
我看到她在那里整理自己因为挤车被弄皱的衣服。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农村受苦受难的乡村女学生。
我只能劝他们,再往前走,我们好打车去找宾馆。街上的出租车像是都被预定了,我们找不到代步工具,只能在车站附近的旅馆里对付一夜。好在车站附近供旅客睡觉的地方不算少,就挑了一家最近的。
说来也巧,我朝远处跑过几家旅馆问过里面是否还有房间,没想到就近的几家都客满。要是再换地方,就要往远处走。张仪和伽陵都不愿意再动。我们只能在那家冷冷清清的宾馆里住下。
旅馆外面看上去还算干净。推开玻璃门,里面一入眼就是一个前台,没什么特别。柜台后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工作服,已经睡着了。我们把他叫起来,他睡眼惺忪地样子显然不太愉快。
这家宾馆说是宾馆,其实放在过去也就招待所的规模。分为三层,地面倒是很新亮。过了十二点宾馆里凉飕飕,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
伽陵路上一直是昏沉沉的,这时反倒清醒了。他警觉的用眼睛望了四周,我凑近问伽陵,“怎么有问题。”
伽陵轻言细语:“难说。”
我想了想,现在这个点,其他的宾馆里也没有好床位了,我们将就一夜算了。
张仪困得厉害,拎着行李和逃难的一样,已经问登记的年轻男子要房号了。她身份证都递给了登记的男人。
大家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顾不上换地方,况且我们只在这里住一晚就走。
登记入住的那个男的在柜台后面打字,用电脑做登记,扫了一眼在后面的我和伽陵,说:“那两个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暗自吃了一惊,一路上都是用张仪的身份证登记,一直都没有问我们要身份证,怎么到了这里要身份证了?
我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上去。那人指着门口的告示,小布告里写着,近来有不法分子流窜作案,严重威胁了公民的安全。为了保证社会安定,入住者必须一证一间,杜绝隐患。
我和张仪一间,伽陵一间,两张身份证足够了。我和张仪办入住手续,拿了房卡。
伽陵不在意这些俗事,只盯着走廊里的黝黑处。
我看着没精打采的登记男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里房间还剩多少。”
那男的瞥了一眼电脑,“今晚除了你们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