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春行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你一个从底层大陆出身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反抗我们,跟着解家,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至于那个解春秋嘛?当年蓝瞅松鼠的仇还没报,如今新账旧账一起算,他死定了。”
暴怒中的周眦突然愣住,下意识问道:“蓝瞅松鼠的仇?蓝瞅松鼠什么仇?”
解春行得意洋洋地说了几句话,就被周眦打晕,带回了洞府。
随之,周眦和解春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
冷双易坐在床头,听着妖兽们七嘴八舌地你一句我一句,还没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门外。
他走出去一看,是解春秋,泪流满面。
解春秋回到房里,左思右想焦虑很久,下定决心来找冷双易把话说清楚,就站在门口听到了妖兽们的七嘴八舌。
冷双易伸手去拍解春秋的肩膀,“春秋,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坦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嘛?”
解春秋被“坦诚”两个字刺痛了神经,心里更加委屈了。
他到底要怎么说?
说自己接近他就是因为当初见到他使用的赌牌?
说自己一直跟着他就是为了偷学他身上的赌技?
说自己把他送的那枚纸牌送给了家族?
说自己家族对他是怎么的虎视眈眈,视为囊中之物?
一直以来,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冷双易的朋友。
可不知不觉中,他做了很多对不起冷双易的事,甚至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敌人——解家。
他从小在家族中长大,更知道家族的力量有多么可怕,有多么难以阻挡。
现在,解家已经下发了最后通牒,要么让冷双易加入解家成为关门客卿,要么让冷双易死。
“小易……我……我给你惹了麻烦。”
解春秋看着冷双易,眼泪一行接着一行落下。
冷双易双手揽着解春秋的肩膀,郑重地说道:“春秋,我们是朋友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生你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什么都不怕,但是你要知道,解决问题时要先知道问题到底是什么。”
“吱呀——”
解春秋正要说话,周眦和小蓝从房里走了出来。
四个人聚在一起,解春秋心里的压力瞬间变得无限大。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来自解家。解家是避世家族,专营赌场……”
说着,他心虚地看了冷双易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解家……一直在找赌神……但是赌神死了……所以,他们……想把你收进解家……让你把赌技……全部交给……解春行。”
“不然……就杀了你。”他极为艰难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退后两步,难过地看着冷双易。
冷双易揉揉太阳穴,“赌神?我不认识赌……”
他突然愣住了。
世界上如果有赌神这个称号,那它一定归森叔所有。
别人用赌技赢钱,他用赌技杀人,甚至掌握了赌场禁域,是当真无愧的赌徒第一人。
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冷双易想起了初见解春秋的时候。
那天,他们第一面在十重天的大街上遇见以后,当晚就在赌坊的笼子里见了第二面。
笼子禁灵,他们出不去,冷双易就拿了森叔的一枚纸牌,炸毁了解春秋笼子上的锁,两人才得以逃生。
冷双易突然笑了,“我就说呢,当初你在笼子里,明明可以让蓝瞅松鼠出来把锁咬断的,怎么没出去呢。原来,赌场是你家的啊。”
解春秋低垂着脑袋,脑海里瞬间回忆起这段记忆。
是的,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冷双易手中的纸牌来历是多么神奇了。
这是他们的初识,也是隐瞒的开始。
谎言起初是个小雪球,越滚越大,一旦从山上滑落,就会引起雪崩。
“春秋,这没什么,我一点都不怪你。”
冷双易看向解春秋,表情轻松地说道,双手背在身后,用力地握在一起。
解春秋慢慢抬起头,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容,想到什么,又垂下了头,“家族现在逼你上绝路,都怪我。”
“没有啊。不就是把赌技交出来嘛?当然可以。”
冷双易表情十分放松,“不过,我当初答应了森叔,要亲自为他选一位赌技天赋高超,人品过关的徒弟,所以,赌技交给谁,由我来定。”
周眦苦笑着摇摇头,“解春行就是族长之子,他们肯定会强迫你把赌技教给他的。而且……”
冷双易皱皱眉头,从蓝瞅松鼠的事情上看,他并不喜欢这个叫做解春行的人。
“而且,他们要把你收作关门客卿。解家避世,关门客卿如同坐牢,不得外出。”解春秋极为艰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