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阳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考试啊。”冷双易歪着头微微一笑，信步朝他走去，“不过，考试的地方在哪里呢？”
郑重阳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句，“你真要考？”
“当然是真。”冷双易把阵盘收进储物袋，脑子自动开始回忆十天前记忆的书上内容。
郑重阳听着他说大话的口气，甩甩袖子往前带路，“就在屋里，跟我过来。”
推开小半月未归的房门，郑重阳一眼就看到桌上他本来交给冷双易的那一摞书，但他下意识以为冷双易是用什么方式把书上内容复刻走了，根本没想到对方过目不忘的可能。
郑重阳坐到桌前，取过一摞白纸放在身前，取下笔架上的一只毛笔，去蘸盘里的朱砂，“第一题，默写参调级金甲左臂第八十三条符文。”
说着，他在白纸上顶端写下“参调金甲，左臂，八十三”字样然后将白纸递给冷双易。
霍，竟然是当场出题当场作答。
冷双易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白纸放在桌上，搬了张椅子坐下，伸手从笔架上取出一根狼毫，蘸了下黑色的墨汁就开始画。
“第二题，默写中品灵舟控制台品字形核心符文。”郑重阳不等他画完，就出了下一题。
冷双易伸手接过，看了眼上方“中品灵舟，控制台，核心”几个大字，立刻开始埋头苦干。
郑重阳不急不慢地出了下一题，“第三题，默写奉请级传音板刻录功能第九条符文。”
他刚刚在纸上刷刷写下“奉请极传音板，刻录，九”，正要把白纸递过去，发现对方竟然已经双手举在空中等着接了。
“前两个你画完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冷双易面前的白纸。
笔走龙蛇，线条流畅，粗细有别，虽然看不清楚细节，不知道对不对，但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郑重阳看向点头颔首的冷双易，伸手将手中的纸递过去，“第四题，默写……”
几题下去，冷双易每每在郑重阳在纸上写完下一题的题目前，就已经将上一题的答案标准地画了出来。
后者眼珠转转，语速和写字的手速开始暗暗加快。
冷双易跟着加快了速度，丝毫不惧他。
“第九十二题！默写运输灵舟控制台三台核心符文！”
郑重阳语速极快，捡着比较难画以及不容易跟其他区分的符文出题，写的题目越来越狂草。
冷双易把全部心神放在笔下，全神贯注将脑海中迅速检索到的答案极为认真的画在纸上。
他面前的白纸越来越厚，郑重阳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不太符合考试的标准一般，出的题越来越难，甚至开始考试要达到效果所需要的不同阵纹组合。
冷双易也不知道往常阵符师考试是什么样的，一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所有的问题全部答完。
就这样，性子一样不服输的两个人一起忙活了整整三个时辰，几乎将书上所有的阵纹全部考完，才终于罢休。
冷双易把最后一副阵纹画完，看到郑重阳搁置了笔，正疲惫地靠着椅子喘粗气，他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狼毫放回笔架上，将面前厚厚的一摞白纸整了整，放到对方面前。
郑重阳捏捏脖子晃晃脑袋，脖子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
他笑着看向冷双易，“若是你答得都不对，我可要大失所望了。”毕竟，他今天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
冷双易自信地笑了笑，跟他拱手，“郑大师，请！”
郑重阳点点头，看向冷双易的眼神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他低头看向白纸，入目就是他出的最后一题。
每一丝细节，都堪称完美，完全可以替代书上的原画。
他用朱砂在这张白纸角落写了一个“优”字，放在一旁看向下一张，点点头，再次写下一个“优”。
冷双易在旁边做得端端正正，郑重阳在白纸上批了一个有一个“优”字，终于开始感到不厌其烦。
他停了笔，伸手在白纸的侧边摸了摸，心中不禁不可置信地想：我竟然出了这么多题？
考试的最终结果，根据每道题答的情况来定，“优”答满足到一定比例才能通过。
总不会全是“优”吧？郑重阳索性放下毛笔，直接掀开一张张白纸仔细看过。
完美答案，完美答案，又一张完美答案……
难道真的没有一张有瑕疵的答案？刚才他作答的时间明明那么少！
郑重阳翻动白纸的速度越来越快，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中间还不时翻开书跟白纸上的内容仔细对照。
冷双易坐在旁边，很想跟他说不用翻了，他可以保证所有答案肯定都是对的。但转头想到这是一场考试，他还是没把这欠抽的话说出口。
“真是神了啊。”郑重阳终于翻完所有答案，坐在原地喃喃自语，眼睛中茫然和不可置信交错闪过。